苏青禾带来的那个消息,像一块冰,塞进了陈默的胸口,让他一晚上都没睡踏实。第二天天刚亮,他就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起来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早起的鸟儿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叽喳几声。陈默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药包的事,得尽快处理,但不能慌,一慌就容易出错。
他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由头去把送出去的药换回来,眼角余光就瞥见一个人影,慢腾腾地从后院月亮门那边挪了过来。
是聋老太太。
她拄着那根磨得油光水滑的枣木拐棍,一步三晃,走得极慢,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倒。她平时很少出自己的小屋,更少在院里这么溜达。
陈默心里装着事,本想点点头就回屋,没想到聋老太太却径直朝着他这边晃了过来,最后停在他家门口不远的那棵老槐树下,眯着那双看东西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像是在打量树皮上的纹路。
陈默没办法,只好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老太太,早,您怎么出来了?早上天凉,当心身子。”
聋老太太像是没听见,依旧盯着老槐树,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又到时候喽……这树啊,一年比一年歪得厉害……”
陈默没听清,往前凑了凑:“您说什么?”
老太太这才像是刚发现他,缓缓转过头,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陈默,没有什么焦距,却又好像能看进人心里去。她没接陈默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话题跳得厉害:
“小默子啊……你奶奶,身子骨还好点没?”
“劳您惦记,好多了。”陈默应着,心里却有些奇怪,老太太平时从不过问这些。
“嗯……好点了就好。”老太太点了点头,拐棍在地上顿了顿,“这人啊,就跟这院里的房子似的,看着结实,指不定哪块砖头就松了,哪根椽子就朽了……得有人时常看着,修着,不然,说塌就塌喽……”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陈默却心里一动。昨晚刚经历了下药的事,他现在对任何带着点暗示性的话都格外敏感。
“老太太,您是说……?”
聋老太太却不理他,目光又从陈默身上移开,落在了他家那扇旧木门上,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像是透过门板,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爹妈……都是好人哪,有学问,心也善……”她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点怀念,又有点别的什么情绪,“就是……太钻那书堆里的东西了……有些事儿,光靠书本上的字儿,看不明白……”
陈默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父母去世得早,留给他的除了满屋的书,就是一些模糊的记忆和旁人零星的评价。这老太太,似乎知道些什么?
他屏住呼吸,不敢打断。
老太太顿了顿,拐棍在地上划拉着什么,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这院子……不像你看的那么简单……早些年,还没这么多户人家的时候,这儿……可不是寻常人住的地界儿……”
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子。
“那时候啊,乱得很……地上不太平,地下……也未必安生。”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律,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有些东西,埋下去了,就得有人看着,不能让它再见光……不然,要出大乱子的……”
地下?埋下去的东西?不能见光?
陈默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那枚冰冷的铜钥匙,闪过父亲那些带着奇特注解的古籍,闪过胡八一说的风水秘术,甚至……闪过秦淮茹那个古怪的铜挖耳勺!难道这院子底下,真的藏着什么?
“老太太,您是说,这院子底下……有东西?”陈默忍不住追问,声音都有些发紧。
聋老太太却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浑浊的眼睛眨了眨,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老人特有的茫然,摆了摆手:“啊?说啥?人老了,话多,颠三倒四的……你就当听个响儿……”
她说着,拄着拐棍,又要慢腾腾地往回挪。
陈默哪里肯让她就这么走了,赶紧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老太太,您再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东西?谁看着?怎么看着?”
聋老太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怜悯,有担忧,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意味。她伸出干枯得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指了指陈默,又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几乎听不清的字:
“守夜的……灯……不能灭……”
守夜的?灯?
陈默还想再问,聋老太太却已经转过身,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后院挪去,任凭陈默在后面怎么低声呼唤,也不再回头,那佝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月亮门后。
陈默站在原地,心里像是开了锅的水,翻腾不休。
聋老太太这番话,看似是老糊涂了的呓语,但结合他最近的遭遇,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钥匙,在试图打开一扇沉重而神秘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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