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刚把熬好的药端给奶奶,看着她喝完躺下,院门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伴着三大爷标志性的大嗓门:“默默在家吗?我来给你奶奶送点刚蒸的红薯!”
他心里咯噔一下——三大爷是巷里出了名的“消息通”,谁家夫妻拌嘴、谁家孩子考了好成绩,不出半天就能传遍整条巷,尤其对“赚钱门路”格外上心,前阵子还追着卖豆腐的问一天能赚多少。陈默连忙擦了擦手,快步去开门,果然见三大爷拎着个印着“丰收”字样的布袋子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热络的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眼神却像探照灯似的,不住往院里的八仙桌、墙角的药罐瞟。
“三大爷,您快进来坐。”陈默侧身让他进门,顺手接过布袋子,指尖触到袋子里温热的红薯,“还让您特意跑一趟,太麻烦了,您自己留着吃多好。”
“嗨,跟你小子客气啥!”三大爷一屁股坐在八仙椅上,椅子腿在水泥地上蹭出“吱呀”一声响。他接过陈默递来的搪瓷杯,喝了口热水,喉结动了动,话锋立刻转了,“我听你奶奶昨天跟李婶聊天,说你最近跟着金牙学辨老物件?那可是个能人啊,前几年有人说他收了块玉璧,一转手就赚了小两千!你这是找到好财路了啊!”
陈默端水的手顿了顿,杯沿的热气飘到脸上,他却觉得心里发凉——果然是冲这事来的。他早料到会有人打探,脸上却装作懵懂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就是跟着金叔学认认东西,谈不上什么财路。您也知道,我奶奶病着,家里急用钱,能多学门手艺,以后说不定能帮衬家里,总比在家待着强。”他刻意避开“赚钱”“佣金”这类词,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金牙早就跟他说过,“行里的规矩,财路不外露”,更何况他怕三大爷传出去,再引来赵卫国那样的人,到时候不仅自己遭殃,说不定还会连累金牙,断了唯一的赚钱路子。
三大爷眼睛一亮,身子往前凑了凑,椅子又“吱呀”响了一声:“学手艺好啊!不过我听巷口修鞋的老王说,金牙收老物件,给帮忙看货的人不少分成,你这第一次跟他出门收玉佩,没少赚吧?”他说着,用胳膊肘碰了碰陈默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打探,“跟三大爷说说,收个物件能拿多少?以后要是有街坊家里有老东西想出手,三大爷也帮你留意着,咱们邻里间互相帮衬嘛,到时候你也能多赚点,给你奶奶买些补身子的!”
陈默心里更警惕了,指尖的温度渐渐凉了下来。他想起昨天苏青禾来送药时,看着他的眼神——那眼神里藏着体谅,却也藏着担忧,好像在说“别硬撑”。要是三大爷知道他赚了佣金,再传出去,苏青禾会不会觉得他真的跟金牙一起“赚大钱”,忘了当初说的“不骗人”?他脸上依旧笑着,拿起桌上的放大镜,用苏青禾昨天落在这儿的蓝布擦了擦镜柄,故意把话题往别处引:“哪有什么分成啊三大爷,金叔就是偶尔给我点零花钱,上次给的五十块,我都给奶奶买了蛋白粉和降压药,您看那药盒还在桌上呢。”他指了指桌角的药盒,“我刚学,好多东西还认不全,上次看那块玉佩,还是金叔在旁边提醒,才敢确定是真的,金叔肯带我,已经是帮大忙了,哪好意思要太多。”
三大爷盯着放大镜看了几秒,那牛角镜柄被擦得发亮,一看就是常有人摸。他显然不信陈默的话,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点:“你这孩子,跟三大爷还藏着掖着?我又不是要抢你饭碗,就是想知道,金牙一般都去哪里收物件?是巷里街坊,还是去别的地方?我听说有些老主顾手里有好东西,要是能搭上关系,以后不愁没活干啊!你奶奶还等着钱治病呢,多条路子不好吗?”
这话正好戳在陈默的顾虑上——金牙带他去的第一家是修表店的张婶,下次还说要去见“大客户”,那些都是金牙的老关系,要是泄露出去,金牙肯定会翻脸,到时候他不仅没了赚钱的地方,还得欠着金牙之前垫的住院费。更重要的是,他怕三大爷知道了渠道,再添油加醋传给苏青禾,让她觉得自己真的“钻营财路”,忘了初心。陈默端起水杯喝了口,热水滑过喉咙,却没暖到心里,他慢悠悠地说:“金叔收物件挺随缘的,有时候是街坊找上门,有时候是他朋友介绍,具体我也不清楚。上次去张婶家,还是金叔带着我去的,我连地址都没记清,就跟着走,您也知道我路痴,记不住那么多。”他故意说得含糊,眼神却很坚定,没再给三大爷追问的余地。
三大爷见他口风紧,追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脸上的笑淡了点,却还不死心:“你这孩子,心思比姑娘家还细!行吧,你要是不想说,三大爷也不逼你。不过你得记住,有好机会可别忘本,咱们巷里人互相帮衬着,日子才能过好。”他又坐了会儿,东拉西扯地聊了些巷里的闲事——谁家的鸡丢了,谁家的孩子考上了中专,见陈默始终不松口,便起身告辞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以后要是有赚钱的机会,可别忘了三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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