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基地深处,伪装与身份构建中心。这里更像一个大型的戏剧后台,挂满了世界各地的服饰,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道具和证件模板。
刘佳佳和王凯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镜中,王凯已经换上了一身卡其色的工装裤和耐磨的格子衬衫,外面套着件多口袋的摄影马甲,脖子上挂着一台专业单反相机,脚蹬高帮徒步靴。头发被刻意弄得略显凌乱,下巴上也贴上了薄薄的络腮胡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稳干练、常年在野外奔波的勘探领队气质。
“怎么样,王明宇领队?”刘佳佳的声音带着笑意。她自己也已换装完毕:亚麻质地的米白色宽松衬衫,搭配深卡其色多袋工装裤,裤脚利落地塞进同色系的登山靴里。长发松松挽成一个髻,几缕碎发垂落颈边,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宽松的衣物掩去了大部分惹火曲线,但挺拔的身姿和行走间不经意流露的利落感,依旧透着一股知性而干练的魅力。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和一个硬壳笔记本,活脱脱一位记录严谨的随队地质学家——林薇博士。
“完美,林博士。”王凯转身,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从她修长的脖颈线条滑落到被工装裤包裹的笔直双腿,“这身打扮,比昨晚那条黑裙子更适合钻山沟。”他故意提起昨晚,眼神带着促狭。
刘佳佳推了推眼镜,白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唇角的弧度:“少贫。检查装备清单。”她将平板递过去,上面列着详细的物品:地质锤、罗盘、样本袋、便携式光谱仪(伪装)、高能食品、净水器、急救包、简易帐篷…以及隐藏在“地质锤”和“相机镜头”里的特殊装备。
两人仔细核对,气氛认真而专业。伪装中心的负责人,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百变”,在一旁补充着细节:“你们的证件、邀请函、酒店预订和租车信息都已搞定,通过一家注册在瑞士的‘环宇地质勘探公司’。队员方面,龙牙的‘夜枭’(狙击/侦察)和龙翼的‘蜂鸟’(通讯/电子支援)会以你们助手和司机的身份加入,他们稍后就到,进行最后的伪装磨合。”
“帕洪山区域情况复杂,除了‘奥米茄’可能的残余势力,还有地方武装、偷猎者、毒贩活动,治安很差。”百变神色严肃地提醒,“你们的伪装身份是护身符,但也是枷锁。记住,你们现在是‘学者’和‘领队摄影师’夫妻,遇到非目标冲突,能避则避,尤其…”他看了一眼刘佳佳,“林博士的外貌气质很出众,在那种偏远地区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佳佳点点头,眼神平静:“明白,我们有分寸。”
两天后,泰国清莱府。
一辆沾满泥点的丰田行驶在通往帕洪山区的盘山公路上。驾驶座上的是伪装成当地司机、皮肤晒得黝黑的“蜂鸟”。副驾是同样做了本地化伪装的“夜枭”,警惕地观察着路况。后排,王凯(王明宇)正举着“单反”,对着窗外连绵起伏、覆盖着浓密热带雨林的群山“取景”,镜头却巧妙地扫过一些岔路口和可疑的地形。刘佳佳(林薇)则低头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GPS坐标和初步的地质观察笔记。
公路年久失修,颠簸异常。车子驶入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帕洪镇。这里是进入山区的最后一个补给点,街道狭窄拥挤,两旁是低矮的木屋和铁皮棚子,售卖着水果、日用品、劣质旅游纪念品以及各种登山装备。空气中混杂着烤肉的焦香、热带水果的甜腻、垃圾的腐臭和摩托车的尾气味。穿着筒裙的妇女、皮肤黝黑的挑夫、背着大背包的欧美背包客、以及眼神警惕的当地汉子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喧嚣而混乱的边陲小镇图景。
“就在前面,镇口那家‘清迈旅舍’,条件一般,但相对干净,也方便观察。”蜂鸟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道,将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小木楼前。
旅舍前台是个昏昏欲睡的老头。王凯操着流利的英语,配合着手势,顺利办理了入住。他们的房间在三楼,视野开阔,能俯瞰大半个镇子和进山的道路。
放下行李,稍作休整。刘佳佳提议:“时间还早,去镇上转转,熟悉环境,顺便补充点‘科考用品’。”她特意在“科考用品”上加了重音。
四人分散行动,保持低调。王凯和刘佳佳并肩走在尘土飞扬的主街上。刘佳佳拿着笔记本,假装对一些裸露的岩层和路边的矿石标本感兴趣,不时停下拍照(由王凯完成)和记录。王凯则像个尽职的摄影师兼领队,高大的身形有意无意地将她与拥挤的人群隔开,镜头扫视四周,神经感知处于半激活状态,过滤着无关信息,只捕捉潜在的威胁。
路过一个卖山货和劣质刀具的摊子时,摊主是个敞着怀、露出肚皮的壮汉。他色眯眯的目光像黏腻的舌头,肆无忌惮地在刘佳佳身上舔舐,尤其在她弯腰查看一块矿石时,停留在线条优美的腰臀处。他咧开一嘴黄牙,含糊地用泰语夹杂着蹩脚英语调笑:“嘿,城里来的漂亮妞儿!多少钱一晚?陪哥哥喝一杯?我这有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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