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林云带着眼神发亮、显然对锻造艺术产生了浓厚兴趣的奈法利奥斯,以及被允许靠近观看、兴奋得直哼哼的八戒,跟着一位嗓门同样洪亮、热情洋溢的矮人符文锻造师,前往大锻炉旁那更加神秘、镌刻着无数古老符文的熔铸间参观之际,穆拉丁·铜须那双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瞅准了机会。
他如同一位经验老到的猎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正在锻炉旁一片相对干净的空地上,专注地擦拭着自己那柄宽厚巨剑的林磐。
这位矮人亲王先是做贼似的左右迅速张望了一下,确认那几个“碍事”的家伙确实走远了,尤其是那个红头发的小妮子也不在附近,然后才猛地伸出粗壮如同老树根的手臂,一把紧紧揽住了林磐那结实得如同岩石般的腰腹,几乎是用拖的,将他强行带到了锻炉投下的一片巨大阴影之中,一个堆放备用焦炭、相对僻静无人的角落。
“嘿!小子!别擦了!先停停,俺跟你说个顶要紧的事儿!”穆拉丁压低了那原本如同惊雷般洪亮的大嗓门,声音变得如同地下暗河流动般沉闷而隐秘,带着一种与他身份极不相符的、近乎鬼鬼祟祟的气息。他还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捅了捅林磐那覆盖着坚硬腹肌的腰侧,挤眉弄眼,那浓密如火的红胡子随着他夸张的表情一翘一翘,显得滑稽而又异常认真。
林磐被导师这突如其来的、与平日豪放作风大相径庭的举动弄得有些茫然,他停下了手中那富有节奏的擦拭动作,将那柄寒光闪闪的巨剑轻轻靠在旁边的焦炭堆上,带着纯粹的疑惑看向穆拉丁,沉稳地问道:“大师,什么事?是训练计划有变动,还是锻造上遇到了难题?”他的思维依旧牢牢地固定在熟悉的领域,完全没预料到导师即将开启的话题会如此……私人。
穆拉丁见他还是一副榆木疙瘩不开窍的样子,不由得把那张饱经风霜的粗犷大脸凑得更近了些,顿时,一股混合了陈年麦酒的醇厚、优质焦炭的烟火以及矮人特有汗液的、极具冲击力的浓郁气息扑面而来,几乎将林磐整个人笼罩。他朝着刚才凡妮莎借口离开的方向,用力努了努嘴,那眼神活像是在指示某个隐藏的宝藏或是危险的陷阱:
“就你父亲身边那个!红头发像燃烧的火焰似的、小脸整天绷得跟俺们铁炉堡大门一样紧、但身手确实利落得没话说的小妮子!叫凡妮莎的那个!俺老穆这双眼睛可是淬过火的,亮着呢!俺瞧着,她看你的眼神,啧啧,可不太对劲啊!”他刻意在“不对劲”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试图点醒自己这个迟钝的徒弟。
“不对劲?”林磐的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起,形成了一个坚毅的弧度,心中的困惑不仅没有消解,反而更深了。
他努力顺着导师的思路去理解,给出了一个在他认知中最合理、最符合逻辑的解释:“凡妮莎女士是父亲信任的同伴,她负责队伍整体的警戒和在一些事务上的协助。作为护卫和侦查者,眼神锐利、时刻保持观察,这……很正常。”
他语气平铺直叙,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完全没有领会到穆拉丁话语中那暧昧的暗示,心思纯粹得像一块刚刚开采出来的、未经任何雕琢的水晶。
穆拉丁看着自己这个在战场上勇猛如狮、在训练中坚韧如钢、但在察言观色和男女之情方面却迟钝得堪比一块需要反复捶打才能有点形状的黑铁矿的宝贝徒弟,差点被这耿直的回答噎得背过气去,不由得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连胡子都气得抖了三抖。
“正常?!格老子的!正常个屁!”穆拉丁忍不住又抬高了音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岩羊,但立刻意识到场合不对,赶紧又强行压了下去,变成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低吼,那声音像是闷在锻炉里的风箱。
“你那脑袋瓜子里除了那些砍劈格挡的剑招和把自己累个半死的训练计划,能不能他妈的分一点点地方,装点别的、活色生香的东西?!啊?!那不是他娘的警戒的眼神!那是……那是……”他卡壳了一下,似乎在搜寻合适的矮人语词汇,最终用了个人类通用语的比喻。
“那是娘们儿看上了心仪的爷们儿,才会有的那种眼神!带着小钩子似的,又想看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偷偷摸摸、拐弯抹角地瞟你!你以为俺老穆这几百年的饭是白吃的,这双眼睛是白长的?!俺见过的姑娘比你砍过的木桩还多!还能看错这个?!”
林磐彻底愣住了,如同被一道落雷直直劈中天灵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娘们儿看上了爷们儿的眼神?凡妮莎?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眼神冰冷、行动如风、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凡妮莎?偷偷地、带着钩子似的瞟他?
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开始在自己的记忆库中疯狂检索与凡妮莎相关的所有细节片段。似乎……确实有那么几次,在他专注于训练或是与父亲交谈时,隐约感觉到一道不同于寻常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但那感觉转瞬即逝,他当时只以为是凡妮莎作为护卫在例行公事地扫描环境,或者是在评估他这个“同行者”的可靠性,并未深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我在艾泽拉斯有个家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我在艾泽拉斯有个家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