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再次收拾行装,踏上了转向东南方的旅程。这条路并非坦途,依旧充满了菲拉斯丛林特有的挑战——需要挥舞砍刀在几乎无处下脚的藤蔓与灌木中开辟路径,需要时刻提防潜伏在泥沼中的鳄鱼和悬挂在树梢的毒蛇,需要在蜿蜒曲折、光线昏暗的峡谷中小心翼翼地穿行,躲避可能存在的巨魔巡逻队或是发狂的野生动物。
然而,随着他们持续向东南方向前进,逐渐远离厄运之槌那如同毒瘤般散发着堕落能量的区域,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正在发生积极的变化。
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硫磺与腐臭的堕落气息明显减弱,最终几乎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相对纯净(虽然依旧因丰沛降水而显得潮湿闷热)的、充满了植物清香和泥土芬芳的丛林气息。
压抑在心头的沉重感似乎也随之减轻了不少。连一直显得有些蔫蔫的幽汐,苍白的小脸也逐渐恢复了红润,她甚至偶尔会指着林间一闪而过的、色彩斑斓的珍稀鸟类,发出小小的、带着惊奇的低呼。
塔恩更是如同回到了主场,他呼吸着这熟悉的、充满生命力的空气,步伐都显得轻快了许多,偶尔会停下来,指着某株罕见的草药或是某个动物留下的特殊痕迹,低声向好奇的幽汐讲解几句。
几天艰难但相对“平静”的跋涉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菲拉斯东南部的边缘地带。这里的景象与厄运之槌周边简直是两个世界。
植被更加古老、苍翠、充满了生机,巨大的、需要数十人合抱的远古之树如同绿色的巨人般耸立,浓密的树冠层层叠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只有零星的金色光斑如同圣洁的符文般洒落在铺满厚厚落叶和柔软苔藓的地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类似松针与冷杉混合的清香,沁人心脾。四周异常静谧,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清脆鸟鸣,仿佛踏入了一片被时光遗忘的净土。
在一处被无数垂落藤蔓和巨大如孔雀开屏般的蕨类植物半遮掩的、布满青苔的陡峭山壁前,他们找到了木喉熊怪领地的入口——那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后又经过明显修凿的洞穴入口,洞口上方,粗糙而有力地雕刻着一个威严的、带着原始崇拜气息的熊头图腾,图腾的眼睛似乎是用某种发着微光的绿色宝石镶嵌,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地注视着所有来访者。
果然,如同预料的一样,他们刚刚靠近到距离洞口尚有百米左右的距离,两侧茂密的树丛和阴影中,就猛地站起了数名体型魁梧、肌肉虬结的木喉熊怪守卫。
他们身披着用坚韧藤蔓和鞣制过的厚皮粗糙缝制的护甲,手持着顶端镶嵌着锋利黑曜石片的长矛,浓密厚重的毛发呈现出深棕色或灰黑色。
熊怪们一出现,立刻发出了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如同闷雷般的咆哮,浑浊但锐利的眼神死死锁定在这群不速之客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惕、排外,甚至是一丝原始的敌意。
塔恩示意队伍停下,独自上前几步,举起空着的双手,用低沉而尽可能平和的通用语(其中巧妙地夹杂了一些他当年从灰鬃长老那里学来的、古老的卡利姆多土着语词汇)清晰地说明了来意,并郑重地提到了那位长者的名讳——“灰鬃长老”。
“灰鬃”这个名字,仿佛带有某种奇特的魔力。听到它,那几名熊怪守卫眼中尖锐的敌意似乎肉眼可见地消退了一丝,相互对视间,用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快速的熊怪语激烈地讨论起来。他们的目光依旧充满审视,在身形高大的塔恩、光头且气息内敛神秘的林云、以及明显是半人马的佐拉身上来回扫视,显然对于这样一支成分复杂的队伍抱有极大的疑虑。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不下,哈尔丹的手已经不自觉按上剑柄之际,一个苍老、沙哑,却异常沉稳、仿佛带着古老森林回音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般,从那个幽深的洞穴内部清晰地传了出来,抚平了洞口的紧张空气:
“让开吧,孩子们。收起你们的矛尖,我认识这位来自雷霆崖的牛头人朋友,他的身上带着大地母亲的祝福与平衡的气息。”
这个声音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那几名熊怪守卫闻声,立刻收敛了所有的敌意,恭敬地垂下手中的长矛,默默地退到两侧,让开了一条通往洞穴深处的道路。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洞穴内部的阴影中缓缓踱出。他是一位极其年迈的木喉熊怪,身形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显得有些佝偻,原本应该浓密的毛发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毫无杂质的雪白色,长长地垂落着,脸上布满了如同树皮般深刻的皱纹。
他拄着一根看起来比他自己年纪还大的、天然扭曲却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杖。然而,与那苍老身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双眼睛——清澈、深邃、睿智,仿佛蕴藏了菲拉斯丛林千年的风雨与秘密,平静地注视着洞外的众人。他正是灰鬃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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