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母亲去世的日子。
也是青囊门被围攻的前夜。
他贴墙前行,靠近第一道门禁时,忽然察觉地面震动频率异常。低头细看,通风口铁栅微微颤动,不是风力所致,而是某种高频共振。他取出银针探入缝隙,针尾立即弯曲——内部布有声波感应网,触发即会释放“蚀神香”。
他退回拐角,从护腕抽出一段七色丝线,绑住银针,轻轻投入通风管道。丝线触网瞬间,针体扭曲断裂,管道深处传来轻微爆鸣。
陷阱。
正思索破局之法,身后阴影微动。他未回头,反手掷针,却被一股力道侧引偏。寒隼站在三米外,面具半摘,烧伤疤痕在昏光下泛红。
“你拿错了东西。”他说,声音低哑。
“那你该去毁掉广播源,而不是追着我跑。”齐砚生冷笑,手已按在药杵上。
寒隼没动,只是抬起左手,掌心躺着一枚同样编号的存储卡:P-72-B。
“A卡是诱饵,B卡才是原始影像。”他顿了顿,“她知道你会去塔顶。”
齐砚生盯着那张脸,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寒隼沉默片刻,将卡抛来。他抬手接住,金属冰冷。
“从她让我杀你父母那晚。”寒隼说,“但我没动手。我只是……看着。”
齐砚生瞳孔一缩。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阻止她完成仪式。”寒隼指向档案室方向,“B卡里有密钥,能打开裴氏密室。但你只有三小时,朔日将至,沈清梧的体温已经开始上升。”
话音未落,远处警报拉响。红色灯光旋转照亮走廊,机械女声播报:“检测到未授权入侵,启动清除程序。”
寒隼转身欲走。
“等等。”齐砚生叫住他,“为什么救我?”
寒隼停下,没有回头。
“因为那天夜里,你用银针扎进我太阳穴的时候——”他抬起手,指尖抚过左眼,“我没感觉到疼。只觉得……终于有人看见我了。”
他身影消失在转角。
齐砚生握紧两张存储卡,一张贴胸,一张藏入护腕夹层。他走向侧通道,那里有一条废弃的排污管道,直通裴氏大楼地基。
管道入口锈蚀严重,爬行不到十米,头顶突然传来滴水声。他抬头,一滴暗红液体落在手背,顺着纹路蜿蜒而下。
不是水。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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