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柏忆安集齐萧清澜加害归鹤的全部证据,召集萧明晖与归鹤对质,二人得知真相后痛心不已,决意亲自找萧清澜问个明白。
今儿个咱们就讲,萧清澜应约回月湖山庄,在书房面对铁证坦然认罪,却将一切归咎于父亲萧明晖,父女间的矛盾彻底爆发。
话说萧明晖见状,指尖死死攥着那一叠揭露真相的物件,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纸页里,连指腹都因用力而泛红。
他双眼死死盯着上面“萧清澜”三个字,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般,带着压抑不住的痛心与颤抖:
“这个孽障……我要亲自处理,亲手揪出她这个罪魁祸首!”
柏忆安站在一旁,目光沉沉落在萧明晖身上。
眼前的男人,是执掌月湖山庄、说一不二的庄主,是自己结拜不久的义弟,是归鹤的亲生父亲,同样也是萧清澜的亲生父亲。
这些叠加的身份像无形的枷锁,压得他脊背微微佝偻,鬓角的银丝在烛火下格外刺眼。
不过片刻功夫,他眼底的锐气便被疲惫与苍老取代,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归鹤攥紧了袖中的拳头,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云纹刺绣,以此压制心头翻涌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星眸里藏着难以掩饰的酸涩:
“我也有话要问。我要亲自找到大姐,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和阿娘。”
柏忆安看着归鹤泛红的眼眶,又看向萧明晖紧绷的下颌,缓缓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拍了拍归鹤的肩以示安抚。
萧明晖也从喉间挤出一声低哑的“好”,算是应下,只是那声回应里,满是沉甸甸的无力与决绝。
另一边,萧清澜捏着母亲文绮秀那封书信,指尖反复摩挲着“要事相商”四个字,信纸边缘被她攥得发皱。
那字迹比往日潦草几分,像是仓促写就,心底那点隐约的不安,竟随着指尖的触感愈发清晰,让她莫名心慌。
三日后,她如约踏入月湖山庄。
夏日傍晚,清露凝结在青石板路上,踩上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带着几分凉意。
往日里廊下挂着的灯笼只亮着昏黄的光,连风穿过庭院的声响,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没了半分往日的热闹。
刚过影壁,管家孟兆便从廊柱后走了出来。往日里见了她,总会躬身笑着问安“大小姐今日气色好”。
可此刻他脸上的笑意敛得一干二净,眉头微蹙,只垂着手,声音比石板上的晨霜还冷:
“大小姐,庄主在书房候着,请随我来。”
他话音刚落,不等萧清澜身后的婢女小荷跟上,便抬臂拦在了小荷身前,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庄主吩咐,只请大小姐一人入内,姑娘在此等候便可。”
小荷攥着萧清澜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慌张,嘴动了动想替自家主子说句话,却被萧清澜按住了手。
萧清澜轻轻拍了拍小荷的手背,目光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示意,神色平静地转身跟着孟兆往书房走,只是心底的不安又重了几分。
回廊下的灯笼随风晃着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映在墙壁上,透着几分诡异。
到了书房门前,萧清澜抬手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长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像极了命运齿轮卡住又强行转动的闷响。
她抬眼望去,屋内的景象让心头猛地一沉:
父亲萧明晖端坐主位,墨色锦袍衬得他脸色愈发阴沉,指节死死扣着桌沿,连坚硬的乌木桌案都似要被他捏出印子;
柏忆安立在侧旁,软剑没有收起,而是自然垂在腰间,手按在剑柄上,显然早已做好了防备;
连一向温和、见了她总甜甜喊“大姐”的归鹤,也站在角落的阴影里。
他的眼底没有了往日的亲近,只剩震惊、失望与不解交织的复杂光芒,直直落在她身上,像针一样扎人。
萧清澜心头咯噔一下,面上却强装镇定,只轻轻掸了掸锦袍下摆,坦然在对面椅子上坐下,甚至还端起桌上的冷茶抿了一口,试图掩饰心底的波澜。
直到萧明晖将一叠纸重重推到她面前,“哗啦”一声,纸页散落开来,每一张都像淬了冰,刺得人眼生疼。
归鹤奶娘之女阿巧的供词上,红手印格外刺眼;
胡府医的诊断纸上,“若敏之毒”四字力透纸背;
还有老号药房柜员济同的证词、承平公府杂役阿炳的招认、幽灵会的买家名录、细作阿晚的画押,以及月湖山庄私库的查探记录
——桩桩件件,都清清楚楚地指向她。
萧清澜看着这些罪证,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轻得像羽毛,却带着说不出的寒凉: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澜儿!”
萧明晖的声音突然炸响,像惊雷劈开了书房里的死寂。
他死死盯着桌对面的嫡长女,浑浊的眼底还攥着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希冀,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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