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夏天,边境线的格桑花又开了。小艾克拜尔应艾连长(已是边防团副团长)的邀请,带着博物馆的“移动展柜”——一个装满88狙故事展板、陈峰日记复印件和格桑花种的箱子,去各个边防哨所“巡讲”。
第一站是红其拉甫哨所,这里海拔五千多米,氧气稀薄,风里带着雪粒。当小艾克拜尔把展板支起来,拿出陈峰的日记复印件时,哨所的战士们围了上来,眼里满是好奇。
“这是陈峰前辈写的:‘在红其拉甫,风能吹透棉袄,却吹不散心里的火。’”小艾克拜尔念着日记,手指划过“红其拉甫”三个字,“当年他就在这里,守了五年,把88狙的枪托,焐热了一次又一次。”
班长木拉提接过日记复印件,反复看着,突然说:“我爷爷认识陈峰前辈!他说陈峰前辈冬天站岗时,会把雪塞进枪托的裂痕里,说这样能‘冰住’寒冷,‘留住’热血。”
战士们听着故事,又看着展板上88狙的照片,突然有人提议:“我们在哨所旁种一片格桑花吧,就叫‘枪魂花田’,陪着老枪的故事,陪着我们站岗。”
小艾克拜尔眼睛一亮,从箱子里拿出格桑花种:“这是祖丽皮亚奶奶当年种的花的后代,我带来就是要和你们一起种的!”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用铁锹在石头缝里挖坑,把花种埋进去,又从哨所里端来热水,小心翼翼地浇在土里。木拉提把88狙模型放在花田旁,笑着说:“老枪,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岗位’,陪着我们,陪着格桑花,一起守边境线。”
接下来的一个月,小艾克拜尔跑遍了七个边防哨所。每到一处,他都和战士们一起种花,一起讲88狙的故事,一起在留言本上写下对老枪的承诺。在神仙湾哨所,战士们用鹅卵石在花田旁拼出“88狙”三个字;在卡拉苏哨所,他们把陈峰的日记摘抄下来,贴在花田边的石头上;在塔什库尔干哨所,他们给每一株花苗系上红丝带,丝带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当小艾克拜尔回到博物馆时,带回了七个哨所的“花田照片”,还有一本厚厚的留言本——上面写满了战士们的话:“我会像88狙一样,在雪岭上站成永恒的岗哨。”“格桑花开的时候,就是我守住边境线的时候。”“老枪的故事,我会讲给每一个来哨所的人听。”
他把这些照片贴在88狙展柜旁的墙上,旁边配着一行字:“在每一个哨所,花与枪都有约定——花开花落,枪魂永存;人来人往,守护不变。”
这天,阿卜杜热合曼从帕米尔高原打来视频电话,镜头里,他站在一片盛开的格桑花田旁,手里举着88狙模型:“小艾克拜尔老师,您看!我们种的格桑花开了!我每天都用您给的绒布擦模型,枪托上的痕,越来越亮了!”
小艾克拜尔看着视频里的花田,看着阿卜杜热合曼黝黑的脸,突然觉得,花与枪的约定,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它是战士们在雪地里种下的花苗,是模型枪托上越来越亮的痕,是老枪展柜旁永远新鲜的故事,是雪岭枪魂,在新时代里,最温柔也最坚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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