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细碎的雪沫子给北平城的屋顶和街巷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白。寒冷似乎能冻结一切,却冻结不住暗处涌动的激流。
深夜,书房里的灯光再次亮到深夜。林大山和老周对坐着,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桌上摊开着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上面几个点被红笔重重圈出。
“‘信鸽’必须在明晚七点整,将情报放入西四牌楼附近‘庆林堂’药铺门口左侧第三个瓦罐底下。”老周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沙哑,“但我们现在有理由相信,‘信鸽’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或者他前往‘庆林堂’的路线处于严密监视之下。如果他直接前往放置点,风险极高,很可能人赃并获。”
林大山盯着地图,手指点着“庆林堂”的位置,眉头紧锁:“不能更换地点和时间吗?”
“来不及了。这是唯一能与上线接头的窗口。错过这次,情报失效,前功尽弃。”老周摇头,语气沉重,“我们必须制造一个机会,让‘信鸽’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同时,情报必须准时、准确地出现在指定位置。”
书房里陷入死寂。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既要精确控制情报放置的时间在七点整,又要让“信鸽”在七点整时,身处一个远离“庆林堂”、且有充分证人证明他不在场的地方。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旁听的林向阳,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如果……有人替‘信鸽’去放情报呢?”
老周和林大山同时看向他。
“继续说。”林大山沉声道。
“找一个绝对可靠、且不被对方注意的生面孔,在七点整,将情报放入瓦罐。”林向阳条理清晰地说道,“而‘信鸽’本人,则在七点整,出现在一个公开的、人多眼杂的场所,比如戏院、茶馆,最好还能与人发生点引人注目的互动,坐实他在那个时间点绝无可能出现在‘庆林堂’。”
老周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思路不错。但难点在于时间点的绝对精确。替身必须在七点整放入情报,早一分晚一分都可能与接头的同志错过,或者被监视者察觉异常。而‘信鸽’在另一个地方的出现时间,也必须卡死在七点整,才能形成无可辩驳的不在场证明。这种精确到分秒的同步,太难掌控了,任何一个环节的微小延误,都会导致全盘失败。”
时间的精确掌控,成了横亘在计划面前最大的障碍。
就在这时,林向阳抬起了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父亲和老周:“时间的掌控,交给我。”
老周和林大山都愣住了。交给他?一个孩子?
林向阳没有解释,也无法解释系统空间赋予他的那种绝对时间感知能力。在系统空间里,没有外界干扰,他的意识对时间的流逝有着近乎本能的、绝对精准的把握。他可以在意识中设定一个“计时器”,误差不会超过一秒。这是他之前摸索系统功能时偶然发现的。
“我可以作为那个替身,或者,至少由我来统一协调所有环节的时间。”林向阳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能保证,所有动作,都在精确到秒的时间点上完成。”
林大山看着儿子,从他眼中看到了那种熟悉的、超越年龄的冷静和自信。他想起了儿子之前展现出的种种不可思议之处,沉默了片刻,最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相信你。”
老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林大山坚决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补充了一句:“计划必须周密到极致。向阳不能直接露面,他太显眼了。他作为总协调,隐藏在暗处,用绝对精确的时间指令,指挥另一个绝对可靠的生面孔行动员完成放置。‘信鸽’那边,也需要一个可靠的同志负责引导和见证。”
一个极其大胆且精细的计划,围绕着林向阳那看似狂妄的“时间掌控”承诺,迅速构建起来。
第二天,傍晚六点四十分。
雪已经停了,但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寒风刺骨。西四牌楼附近灯火零星,“庆林堂”药铺早已打烊,门口一片昏暗。不远处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散发着微弱的热气和甜香,摊主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我方行动员老赵),他揣着手,偶尔吆喝一声,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钟表,留意着周遭的一切。
而在更远处,一条僻静小巷的阴影里,林向阳蜷缩在一个废弃的箩筐后面,身上盖着破麻袋,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意识,已经沉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内,一片永恒的寂静和灰蒙。中央的光晕旁,一个由林向阳意念构建的、清晰的虚拟时钟正在无声地跳动。外界的时间,被完美地同步映射在这里。此刻,时钟显示:18:42:15。
他的任务,就是在系统空间内,精准地计时,并在18:59:50时,向隐藏在烤红薯摊附近、负责传递最终指令的另一个联络员(装扮成路人)发出信号,再由该联络员用约定好的暗号(咳嗽一声,摸摸帽子),通知老赵在19:00:00整,将藏在红薯里的情报卷,迅速放入左侧第三个瓦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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