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族的洞府深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与陈旧的气息,与九霄界外界浓郁的灵气形成鲜明对比。这座曾是族中核心议事地的大殿,由整块上古灵玉雕琢而成,如今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裂痕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暗侵蚀痕迹,如同狰狞的伤疤,无声诉说着千年前的浩劫。洞顶悬挂的数十颗夜明珠,光芒黯淡,只能勉强照亮大殿中央,让那些褪色的金色地毯、磨损的石凳,以及高台之上空荡荡的玉座,更显凄凉。
高台下方,五位年迈的老者端坐于石凳之上,他们身着与林昊同款的淡金色长袍,却更显陈旧,部分袍角甚至打着补丁。为首的大长老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左眼处有一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狰狞疤痕,疤痕中残留着挥之不去的黑暗之力,让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阴鸷与沧桑。他手中握着一根枯槁的拐杖,拐杖顶端镶嵌的晶石早已失去光泽,那是曦和族曾经的护身至宝,如今却已能量耗尽,只剩一丝微弱的光明气息。
“少主,老臣曦和族大长老林苍,率四位长老,参见少主!”大长老缓缓起身,声音沙哑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其余四位长老也纷纷起身,对着萧墨渊恭敬行礼,眼中满是孺慕与期盼。他们的修为最高不过大乘境初期,最低仅为渡劫境中期,周身的光明之力虽依旧纯粹,却带着一种力不从心的滞涩,显然是常年被黑暗之力压制,且缺乏足够的资源修炼。
萧墨渊连忙上前扶住大长老,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糙与微凉,心中涌上一股酸涩:“大长老不必多礼,折煞萧某了。我此番前来,未能早日解救族人于水火,心中有愧。”
“少主言重了。”大长老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先祖预言早已明示,逆命者降临之日,便是我族复兴之始。少主能在此时到来,已是上天庇佑,何来有愧之说?请少主与柳长老入座,容老臣为您细说我族的过往与困境。”
萧墨渊与柳嫣然依言入座,林昊等随行的族人则站立于大殿两侧,神色肃穆。大长老坐稳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追忆与沉痛:“我曦和族,乃是九霄界最古老的神族之一,执掌宇宙初生的光明本源,在上古时期,便是九霄界的顶尖势力。那时的曦和神宫,坐落于中域最高峰,金光万丈,灵气浓郁到化为实质,族中弟子过万,大乘境长老数十位,更有先祖坐镇大乘境巅峰,手持曦和神灯与完整的逆命天书,威慑四方,无人敢犯。”
“各族势力纷纷前来朝拜,九霄界一片祥和,我族的光明之力滋养着万物,让中域成为人人向往的修炼圣地。”二长老补充道,眼中闪过一丝骄傲,随即又被沉痛取代,“可这一切,都在千年前的那一天,彻底毁灭了。”
大长老的声音陡然变得沉重:“千年前,天降异象,黑暗笼罩中域,暗影阁的人突然对曦和神宫发动了突袭。他们来势汹汹,人数是我族的数倍,且个个身怀诡异的黑暗功法,能吞噬光明之力,腐蚀修士神魂。那一日,曦和神宫血流成河,惨叫声、厮杀声不绝于耳。”
“暗影阁的首领,代号‘影主’,修为深不可测,远超当时的族中先祖,他手持一柄黑暗魔刃,能撕裂空间,斩断光明。族中数位大乘境长老上前阻拦,皆被他一剑斩杀,神魂俱灭。”大长老的双手紧紧握住拐杖,指节发白,声音带着刻骨的仇恨,“族中弟子拼死抵抗,却如同以卵击石,光明之力在他们的黑暗功法面前不堪一击,无数族人倒在血泊中,曦和神宫的殿宇被焚烧,灵植被摧毁,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萧墨渊与柳嫣然听得心头一紧,仿佛亲眼看到了那惨烈的景象。柳嫣然下意识地运转圣火圣灵之力,感受到大殿中残留的微弱黑暗气息,心中满是凝重:“这些黑暗之力,与下界魔魇族的黑暗本源有着相似之处,却更加精纯、诡异,似乎还蕴含着一丝空间腐蚀的特性。”
“柳长老所言极是。”大长老点了点头,“暗影阁的黑暗之力,比魔魇族的黑暗本源更加阴毒,不仅能吞噬能量,还能污染血脉,让神族后裔失去光明之力,沦为黑暗傀儡。当年的突袭中,不少族人便是被这种黑暗之力污染,背叛了族群,成为了暗影阁的爪牙,对着昔日的同胞挥起了屠刀。”
“最致命的是,暗影阁的人目标明确,他们直奔族中核心传承之地,抢走了曦和神灯与逆命天书的后半卷,还毁掉了我族的血脉祭坛。”三长老的声音中满是不甘,“血脉祭坛是我族传承的根基,能滋养族人的血脉,提升觉醒纯度。祭坛被毁后,后续族人的血脉觉醒越来越困难,修为难以提升,如今族中能完全觉醒曦和血脉的年轻弟子,不足十人。”
“先祖为了掩护残余族人撤退,与影主激战三日三夜,最终引爆自身神魂,才勉强击退影主,为我们争取了逃生的时间。但先祖也因此陨落,我族失去了最后的顶梁柱。”大长老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疲惫,“之后的千年,我们带着残余的族人,一路向北逃窜,躲避暗影阁的追杀,最终隐居在这座隐秘山谷中,靠着残存的光明之力与山谷的天然屏障,才勉强存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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