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校园,仿佛一个被无形寒流冻结的巨大琥珀。对于沈文勤而言,这寒流并非仅仅来自天气,更源于那些无处不在的、粘稠而冰冷的视线与私语。
每一次穿过走廊,每一次踏入教室,他都感觉自己是行走在透明的玻璃展柜中,供人指点评判。那些压低的、却又刻意让他能捕捉到只言片语的声音,像细密的针,不断刺穿着他努力维持的平静外壳。
“看,就是他……”
“真恶心,和社会上的人不清不楚……”
“听说还收钱了……”
“两个男人要怎么搞那件事啊?”
“你不觉得,就他那样,怎么都和男人不沾边吧。听说从后面……”
恶意的揣测和污秽的词汇,如同污水般在校园的角落里流淌。即使他目不斜视,脊背挺得笔直,内心那片冰封的湖面下,愤怒与屈辱的暗流也在疯狂涌动。他可以无视愚蠢的喧嚣,但无法完全隔绝这种持续不断的精神侵蚀。
这天中午,他独自穿过操场去小卖部,一个穿着其他班级校服、身材高大的男生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喂,沈文勤是吧?”那男生斜着眼,嘴角挂着下流的笑,“听说你昨晚跟碟厅老板开房去了?怎么样,一晚上多少钱啊?”
沈文勤脚步一顿,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那男生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怕了,更加得意:“你能收别人的钱,我为什么不能?怎么样,陪我一晚,价钱好商量……”
他话没说完,沈文勤已经猛地从书包侧袋抽出一截银光闪闪的钢管——那是父亲特意为他准备的防身用具。
“滚。”沈文勤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我不介意让你尝尝这东西的滋味。”
那男生被他眼中骤然爆发的狠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嘴上却还不服软:“你、你吓唬谁呢……”
沈文勤上前一步,钢管在手中转了个圈,稳稳地指向对方:“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吓唬你。”
或许是沈文勤眼中的决绝太过骇人,那男生终于怂了,嘴里嘟囔着“疯子”、“不男不女的变态”,匆匆逃离了现场。
沈文勤站在原地,握着钢管的手指微微发抖。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这些污言秽语,这些恶意的揣测,绝不会因为一次威慑就停止。
果然,下午的课间,他再次感受到了那些粘稠的、带着审视与鄙夷的目光。甚至有人在他经过时,故意大声讨论“昨晚暖芯甜品屋的约会”,言语间满是暧昧的暗示。
课间,李静、付文婷和杨露再次围拢过来,像一道沉默而坚定的屏障,隔开了部分不怀好意的目光。
“基本确定了,”李静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她一贯的冷静分析,“源头就在沈丽雪那个小圈子。我找几个相熟的同学问过,最早听到的版本,细节非常具体,包括‘暖芯甜品屋’和‘碟厅老板’这两个关键信息,都是从她们那里流出来的。”
付文婷气得脸颊鼓鼓:“她们怎么能这么坏!凭空造谣!”
杨露也小声补充:“而且……传得特别快,好像有人故意在推波助澜一样。”
这时,林薇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和一丝急于证明价值的迫切:“我也打听了一下,袁岩那几个跟班,邓武和杨真,昨天下午在篮球场那边说得特别难听,什么‘开房’、‘走旱路’都出来了。肯定是沈丽雪在背后指使的,或者至少是默许的!”她看向沈文勤,眼神里充满了“看,我很有用吧,我能帮你”的暗示。
沈文勤对林薇提供的信息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沈丽雪和袁岩那伙人关系密切。他将目光投向李静:“有直接证据吗?比如,谁亲耳听到沈丽雪本人说的?”
李静摇了摇头,眉头微蹙:“没有。她很狡猾,自己从不亲自说这些,都是通过她身边那几个女生,还有袁岩那帮人散播。我们就算去找她对质,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甚至反咬我们诬陷。没有录音,没有目击她亲口造谣的人证,我们很被动。”
一股无力的愤怒感攥紧了沈文勤。明知敌人是谁,却因缺乏一击致命的证据而无法反击,这种感觉比单纯的被污蔑更令人窒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碰硬显然不行,沈丽雪在老师和部分学生中经营的良好形象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暂时不动她。”沈文勤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压抑下的决断,“没有把握的揭穿,只会让她更警惕,甚至变本加厉。”
“那就这么算了?”付文婷不甘心。
“当然不。”沈文勤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报复不是只有当面揭穿一种方式。她最在意的是什么?是她的成绩、她的形象、她在尖子班和老师眼中的地位。总有一天……”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语中的寒意让几个女孩都沉默了片刻。
“那现在怎么办?就任由谣言这么传?”杨露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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