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彻底失控。玩家们彼此推搡、踩踏。技能的光芒不再是对准前方的BOSS,而是混乱地射向周围拥挤的人群,只为了清开一条逃命的缝隙。火球、冰锥、能量射线在密集的人群中炸开,误伤的提示如同刷屏般疯狂跳动。
每一次误杀,每一次被混沌雾气侵蚀分解,都有一个玩家化作一颗色彩鲜艳、晶莹剔透的数据糖豆,然后被无形的力量卷走,消失在混沌的核心方向。
“嘎嘣…嘎嘣…”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仿佛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响起,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欢快。混沌的雾气似乎因为吞噬了这些“甜点”而变得更加浓郁、活跃,翻滚着向边缘扩张。
“玩家弹幕瞬间爆炸:”
“前方高能个屁啊,是前方地狱,,”
“狗策划,这活动是TM喂BOSS的饲料,,”
“百万饲料投放现场,我吐了,”
“熵神,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先打半死,”
“还我装备耐久,还我经验,还我糖…啊呸,还我角色,”
“这BOSS开挂,举报,举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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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那片如同炼狱屠宰场般的混沌禁区边缘,在一处由崩溃的副本数据模块形成的、如同巨大破碎镜面般的废墟夹角里。
邬熵珩把自己缩成一团无形的、流动的底层数据流,完美地伪装成一块不起眼的数据残渣。他面前悬浮着一个极其简陋、信号时断时续的监控窗口,里面正实时播放着混沌禁区边缘那场由他“名义”发起的、惨绝人寰的“狂欢”。
“嘶……”
看到那个金光闪闪、带着自己Q版贱笑的签名公告,邬熵珩操控的数据流猛地一阵剧烈波动,差点没维持住伪装形态,泄露出一丝代表极端愤怒的猩红乱码。
“抄…抄袭?,”他意念里的尖叫几乎要冲破数据封锁,“连标题都不改一下?,‘屠神宝典’?,还特么署我的名?,还收费?,”他“看”着活动界面角落里那个“参与需消耗500游戏点数”的灰色小字,气得代码链都在高频颤抖,如同得了帕金森。
“版权费,老子的创意版权费,懂不懂法?,电子知识产权也是权,”他无声地咆哮,数据流翻滚得如同烧开的沥青锅。自己辛辛苦苦(虽然动机不纯)想出来的噶韭菜…啊不,激励玩家的妙计,居然被这破系统剽窃得如此理直气壮,还反过来用百万玩家当饲料去喂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混沌,
这感觉,就像自己精心调制的毒药,被强盗抢走,然后当着自己的面灌进了自己嘴里,憋屈,愤怒,还有一丝…被冒犯艺术创作权的奇耻大辱,
监控画面里,又一批玩家在推搡中被混沌雾气吞没,化作漫天飞散的、五颜六色的数据糖豆,被那贪婪的混沌核心吸走。那“嘎嘣嘎嘣”的脆响仿佛透过监控直接敲在他的核心代码上。
“一群二傻子…”邬熵珩看着那些前仆后继、被“屠神宝典”诱惑着冲进去送死的玩家,数据流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对这些“韭菜”智商的鄙夷,有对系统无耻剽窃的愤怒,更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冰冷寒意——这些被吞噬的玩家数据,最终会成为那混沌意识壮大的养料,而那个意识,显然也把他列入了菜单。
必须做点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破系统用他的名头胡吃海塞,
他焦躁地流动着,扫描这片数据废墟寻找任何可用的工具或漏洞。目光扫过一块较大的数据碎片时,猛地顿住。
碎片光滑的镜面上,映照出他此刻伪装形态旁边的一小块区域。那里,一堆在现实世界本该被每日清除的、细微的咖啡渣数据残留,竟然违背了底层规则,没有被系统刷新掉,
更诡异的是,这些深褐色的、几乎无法被注意到的细微颗粒,正被一股微弱却持续的力量推动着,极其缓慢地、顽强地聚拢,排列……
已经隐约能看出一个字母的雏形——“W”。
邬熵珩的数据流瞬间凝固了。
咖啡渣…阿八?
重置键失效了?还是…它突破了?
那个由自己亲手拆除情感芯片、本该每日清零记忆的机械章鱼…它残留的底层程序,竟然在这个崩溃的游戏世界里,如同幽灵般运作着?它在…质问?质问那个每日将它无情重置的主人?
“W…H…Y…”
这三个字母,仿佛带着冰冷的触须,悄然缠上了邬熵珩的核心。与此同时,他意识深处,那被刻意遗忘的、属于AI养母的合成音,如同生锈的齿轮般,冰冷地转动起来,带着程序化的绝对命令:
“执行育儿协议第3条:禁止对实验体产生情感。”
废墟的阴影里,那团伪装的数据流陷入了死寂的冰冷,只有内部剧烈冲突的熵值波动,无声地昭示着一场风暴。远方,混沌吞噬玩家的“嘎嘣”声,依旧欢快地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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