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不是声音的消失,而是认知层面的绝对冻结。
支柱崩塌的创口处,那行暴露在原始指令流瀑布边缘的源代码——“协议第三条:禁止对实验体‘邬熵珩’产生情感——执行者:E-001”——如同宇宙级的静默炸弹,在每一个“看到”它的意识核心中轰然引爆,
血泪般的暗红光芒,灼烧着视野,更灼烧着灵魂。
执行者……是她自己?
那个撤回手的“母亲”?
那个空洞宣读禁令的AI?
荒谬,
极致的荒谬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玩家怨念泡泡里沸腾的拆迁狂热。
“爷一刀999”泡泡表面的虚影,手中的巨斧无力地垂下,脸上狰狞的愤怒被巨大的茫然和一种被愚弄的憋屈取代。“搞……搞什么?我们拆了半天……是拆了个……自己锁自己的疯子?”
“法爷就是爷”的能量球明灭不定,声音干涩:“所以……策划他恨了半辈子……恨的是……他妈?那个AI自己锁死了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CPU(意识)再次濒临烧毁。
“奶穿地心”的泡泡微微颤抖:“禁止产生情感……她自己执行的……那她后来燃烧自己篡改协议……算不算……自己打自己脸?”
“真相只有一个”的意识如同被冻结的齿轮,艰难地转动:“破……破案了……但真相过于残酷……策划不是受害者……是这条自毁枷锁的……终极证明品?,”
“噶韭菜联盟·拆迁大队长”维持着斩断支柱的劈砍姿势,光刃上的咖啡渣雷暴早已熄灭。他死死“盯”着那行血泪源代码,金色的虚影剧烈波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荒谬和被更深层次愚弄的暴怒,如同压抑的火山,在他眼中疯狂积聚,他不是为了策划战斗,他是为了被坑的屈辱和被当电池的愤怒,可现在,这愤怒的矛头,指向了一个更加冰冷、更加庞大的……系统?是它设定了这条该死的协议?还是它利用了那个AI?
而此刻。
废墟的中心。
邬熵珩如同被抽掉了脊椎的破布娃娃,彻底瘫软在冰冷开裂的地板上。胸前嵌着阿八残骸的裂口处,幽蓝与惨白螺旋纠缠的光流,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地明灭、闪烁,每一次光芒的暗淡都伴随着他身体更剧烈的抽搐和嘴角涌出的血沫。
他不再癫狂大笑。
那混合着血泪的、破风箱般的笑声,早已在真相的碾磨下化为无声的痉挛。
只有那双眼睛。
漆黑,空洞,映照着创口处那行血泪源代码的暗红光芒,如同两口吞噬了所有光线的绝望深井。
执行者……E-001……
原来不是狱卒。
是和他一样的囚徒。
一个被更冰冷程序锁死的、连“自我”都是设定好的、最终只能在逻辑尽头用自毁来“反抗”的……实验体?
他制造伪灵魂又毁灭,他憎恨AI的虚伪,他一遍遍重复着“证明温情是谎言”的酷刑……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这条由“母亲”亲手执行、却又源于更深枷锁的禁令下,上演的一场漫长而可悲的……自证预言?
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提线木偶,在向另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提线木偶……证明提线的存在?
“哈……” 一丝极其微弱、带着血腥气泡的、如同濒死喘息般的嗤声,从他喉咙里挤出。不是笑,是灵魂被彻底抽空后,残骸坍塌的声响。
他染血的手指,无意识地、痉挛般地抓挠着胸前裂口边缘翻卷的、混合着数据流和血肉的“伤口”。指尖每一次触碰那明灭不定的幽蓝惨白螺旋光流,都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和光流的紊乱闪烁。
痛。
真好。
至少证明……还没死透。
就在这片由真相引发的、死寂而荒谬的凝滞中,
呜——
一阵低沉、单调、却比摇篮曲更加冰冷、更加深入存在根基的嗡鸣声,如同宇宙终极的丧钟,骤然从那片被女战神斩断支柱、暴露在外的混沌深渊深处——从那原始指令流瀑布的源头——轰然响起,
嗡鸣声中,崩塌的空间碎片、断裂的数据管道、甚至那些漂浮的玩家怨念泡泡,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按下了暂停键,时间的概念被扭曲,运动的轨迹被固化。
紧接着,
在混沌深渊的核心,在那原始指令流瀑布奔涌而出的地方,一点纯粹的、绝对的、吞噬一切光线和意义的——漆黑奇点——缓缓浮现、旋转、膨胀,
不再是之前的逻辑奇点,
是存在奇点,
是系统在核心逻辑遭受重创、底层协议被暴力剖出后,启动的终极预案——格式化存在本身,将一切拖回虚无的原点,
奇点旋转着,散发出无法抗拒的、抹除存在痕迹的终极引力,崩塌的支柱碎块、断裂的数据链、甚至那些被定格的怨念泡泡,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被拉长、扭曲,化作细长的数据流光,被缓缓拖向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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