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售楼中心巨大的落地窗，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御景花园售楼中心内冷气充足，与外面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
几个穿着剪裁合体职业装的售楼小姐正聚在沙盘旁低声说笑，精致的妆容与优雅的姿态彰显着这里的档次。
林哲推开沉重的玻璃门走进来时，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装扮立刻引起了注意。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T恤，下身是普通的牛仔裤和运动鞋，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学生气。
“欢迎光临御景花园。”一个站在门口的售楼小姐机械地说着迎宾语，但眼神已经迅速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随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林哲没有在意，径直走向中央那个巨大的沙盘。
沙盘精致地展示了整个御景花园小区的布局：错落有致的高层住宅、精心设计的园林景观、蓝色的泳池和网球场。
这里确实是学校周边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先生看房吗？”一个化着浓妆、胸牌上写着“王丽”的售楼小姐慢悠悠地走过来，语气中透着敷衍。
“是的，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大平层户型。”林哲平静地说。
王丽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大平层？我们这里的大平层都是200平米起步的，均价每平米六万五起。您确定要看吗？”
她特意加重了“六万五”这几个字，目光在林哲那身廉价的衣服上扫过，意思再明显不过。
“先了解一下。”林哲面不改色。
王丽嗤笑一声，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本宣传册，几乎是扔到林哲面前：“喏，这是户型图，您自己看吧。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回同事群中。
“能介绍一下具体的户型和价格吗？”林哲叫住了她。
王丽不耐烦地转过身，双臂抱胸：“先生，我很忙的。您要是真想买房，不如先说说您的预算？我们这里也有小户型，七八十平的，比较适合您这样的...年轻人。”
她话语中的轻蔑已经毫不掩饰。不远处，其他几个售楼小姐也低声笑了起来，对着林哲指指点点。
“看那身打扮，估计连首付都付不起吧？”
“又是来蹭空调的穷学生，这种人我见多了。”
“王丽也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客户。”
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林哲听见。他眉头微皱，但依然保持着冷静：“我想了解的是大平层，不是小户型。”
王丽翻了个白眼，走到沙盘前，随手一指：“喏，这是我们最便宜的大平层，210平，南北通透，总价一千三百六十五万。首付三成是四百零九万五，月供大概五万多。您觉得怎么样？”
她故意报出这些数字，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哲，等着看他窘迫的表情。
然而林哲只是点了点头，指着沙盘中位置最好的一栋楼：“这栋的顶层户型呢？”
王丽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顶层复式？那可是我们楼王中的楼王，四百二十平，带私人泳池和空中花园，总价三千八百万！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的声音故意放大，整个售楼中心的人都看了过来。其他售楼小姐们掩嘴轻笑，看向林哲的目光充满了嘲讽。
“现在的学生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估计是看多了霸道总裁小说，以为自己也是主角呢。”
“三千八百万，他怕是连零头都拿不出来吧？”
面对这些嘲讽，林哲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原本不想计较，但这些人的势利眼实在令人作呕。
“如果我全款购买，有什么优惠吗？”林哲平静地问。
“全款？”王丽像是被噎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先生，您知道三千八百万是什么概念吗？就是三千八百万张一元纸币堆起来都能把这间屋子填满！您确定您不是在说梦话？”
她转向同事们，摊手做无奈状：“各位，这位先生说要全款买我们的楼王呢！”
售楼中心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一个穿着经理制服的中年男子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皱眉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显然也觉得林哲是在胡闹。
“先生，我很忙，没时间陪您开玩笑。”王丽收起笑容，冷着脸说，“您要是真想买房，我建议您去隔壁的中介看看老破小，那里有几十万的房子，比较适合您的...经济状况。”
这话已经近乎侮辱了。
林哲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原本打算低调购房，但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刚入职不久的年轻售楼员怯生生地走过来。她胸牌上写着“李晓”，脸上带着青涩和紧张。
“先生，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为您详细介绍一下我们的户型...”她小声说道，眼神真诚。
王丽立刻打断她：“李晓，你傻啊？这种人明显是来捣乱的，你搭理他干嘛？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打电话约几个真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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