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苏清雪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周身雷火灵气微微躁动,“苏苍玄长老怎能如此不顾大局?混沌邪神虽被封印,但界域屏障已出现裂痕,残魔仍在两界缝隙游荡,若不与人间合作,日后再有危机,仙域岂能独善其身?他这般做法,无异于闭门造车,自断后路!”
“他心中只有权力,哪里顾得上什么大局。”苏玄清苦笑一声,“清雪,你是我的亲传弟子,又常年在人间历练,与护界同盟渊源深厚,早已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此次你们前来,只会让他更加忌惮,认为我‘引狼入室’,定会借机发难,甚至可能对你们暗中使绊子,你们在府内行事需格外谨慎。”
苏清雪眼神一凝,周身雷火灵气愈发凝实,语气坚定如铁:“我不会让他们破坏天师府的传承,更不会让他们阻碍仙域与人间的合作!苏苍玄长老若敢借题发挥,我定当据理力争,向宗门弟子说清两界合作的利害!”
李越端起灵茶,指尖摩挲着温润的杯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正好看看修仙界的宗门斗争,也算长了见识。苏掌门放心,我们此次前来只为巩固封印、促成盟约,绝不会主动插手天师府内务。但若是有人借题发挥,阻碍两界合作,甚至危及掌门与清雪的安危,晚辈也不会坐视不管。”
凌虚道长连忙叮嘱:“李越贤侄三思。修仙界素有‘不干涉他宗内务’的规矩,我们若是贸然插手,恐会引起其他宗门的不满,反而不利于盟约的推进。”
“晚辈自有分寸。”李越点头应下,神色从容。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弟子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掌门,苏苍玄长老带着几位长老前来,说要见见来自人间的‘贵客’,当面商议两界合作的‘利弊’。”
苏玄清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苏苍玄会来得这么快。他看向李越四人,沉声道:“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诸位贵客,委屈你们暂避一下,苏苍玄言语尖锐,性情执拗,免得伤了和气。”
“不必了。”李越起身说道,“既然大长老想见,晚辈便见见便是,也听听保守派的顾虑所在,也好对症下药。”
苏玄清犹豫片刻,终究点了点头:“也好。只是苏苍玄长老言语素来不留情面,还望诸位贵客多包涵,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说完,他便带着众人走出迎客殿。
殿外的庭院中,站着几位身着黑色道袍的老者,为首者正是苏苍玄。他身材高大,道袍上绣着繁复的八卦图腾,袖口滚着银边,周身气息压抑如沉渊,眼神冰冷地扫视着李越四人,尤其是看向苏清雪时,厉色毕露,毫不掩饰心中的敌意。
“掌门,这便是你口中的人间贵客?”苏苍玄率先开口,声音沙哑且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星主传人之名,未免有些名不副实。少年人,仙域与人间有别,天师府乃修仙圣地,岂能与凡夫俗子合作?你应知‘清浊分流’之道,莫要因一时意气,玷污了仙域的清净。”
李越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道:“大长老此言差矣。仙域与人间虽有清浊之分,却同属一界,唇齿相依。混沌邪神危害的是两界安危,非一方能独力抵御。当年星渊前辈封印邪神,便是为了守护两地安宁,而非独善其身。晚辈愚昧,只知‘安危与共’,不知‘清浊分流’何以抵挡邪祟。”
“伶牙俐齿!”苏苍玄冷哼一声,周身灵气微涨,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人间修士资质驳杂,心魔易生,与之为伍,难免引邪祟入仙域。我天师府传承万古,岂能冒此风险?掌门,你一意孤行与人间合作,怕是早已忘了宗门祖训,忘了修仙者当‘清净无为,远离尘俗’的本心!”
“大长老,祖训亦有‘守护界域’之言。”苏玄清上前一步,沉声反驳,“混沌残魔仍在人间游荡,界域屏障已有裂痕,此时闭门不出,与自取灭亡何异?李越贤侄凭一己之力封印邪神,护人间安宁,也间接守护了仙域边境,这份功绩,岂是‘尘俗’二字能抹杀的?”
“功绩?不过是侥幸罢了。”苏苍玄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谁能保证他不是与邪神勾结,故意演戏给我们看?谁能保证护界同盟不会借着合作之名,觊觎我天师府的上古传承?掌门,你太过轻信外人,迟早会给天师府带来灭顶之灾!”
“大长老无凭无据,岂能随意污蔑?”苏清雪怒喝一声,周身雷火灵气翻涌,“李越贤侄与护界同盟的付出,人间百姓有目共睹,归墟之战的惨烈,绝非演戏!你这般说辞,不过是为了夺权,故意混淆视听!”
“放肆!”苏苍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周身气息愈发压抑,“一个晚辈弟子,也敢对长辈指手画脚?看来你在人间待久了,早已忘了宗门规矩!”
苏玄清见状,连忙呵斥:“清雪不得无礼!大长老乃是长辈,不可放肆!”他又转向苏苍玄,拱手道,“大长老息怒,清雪年轻气盛,不懂事,还望海涵。两界合作之事,事关重大,可容后再议,何必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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