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夜行衣,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撑着的一把青色油纸伞。
伞面上,绘着几笔写意的淡墨山水。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形成一道道晶莹的水帘,将他的面容遮掩得朦朦胧胧。
他走得很慢,不疾不徐,仿佛不是在潜入戒备森严的敌军旗舰,而是在雨夜中漫步于自家的后花园。
他就这样,撑着伞,一步步走到了灯火通明的指挥塔下。
塔门前,两名精锐的武士警惕地守卫着。
撑伞人走近。
其中一名武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厉声喝道:“谁?!”
回答他的,是伞下一抹快到极致的寒光。
那光芒,比雨丝更细,比闪电更快。
“噗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武士的喉咙上多了一道纤细的血线,他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连警报都未能发出。
另一名武士大惊失色,刚要拔刀,那柄青色的油纸伞却如同活物般,在他面前“啪”地一声旋开。
旋转的伞面,瞬间遮蔽了他的视线。
下一瞬,伞沿下,一截锋利的剑尖,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心口。
两具尸体,被无声地拖入阴影。
撑伞人收伞,抖落上面的雨水,推门而入。
指挥塔内,松丸将军正在擦拭着他的爱刀。
他似乎听到了门响,头也不回地问道:“什么事?”
没有回答。
他皱了皱眉,缓缓转过身。
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黑衣人,正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那人手中没有刀,只有一柄还在滴水的油纸伞。
“你……”
松丸将军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一股极致的危险感便笼罩了他的全身。他下意识地举刀格挡。
然而,已经晚了。
撑伞人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写意。他只是将手中的油纸伞轻轻向前一递。
“嗤——”
隐藏在伞骨中的利刃,如毒蛇吐信,穿过了刀锋的间隙,悄无声息地刺入了松丸将军的心脏。
快,准,狠。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一击必杀的决绝。
松丸将军低头,看着胸口那柄透体而出的伞中剑,面具下的双眼,充满了惊骇与不解。他想不通,这个连气息都微弱得如同凡人一般的家伙,是如何突破重重守卫,来到自己面前的。
撑伞人缓缓抽出剑,任凭松丸将军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
他转身,撑开伞,再次走入雨中。
从登船到刺杀,再到离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让人窒息。
一伞,一杀,一人间。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东瀛人才惊恐地发现,他们的总指挥,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主帅阵亡,指挥系统瞬间瘫痪,庞大的舰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也正是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创造了“义海之战”的辉煌。
天幕之上,UP主小南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感慨。
【史书上,只留下了‘义海大捷,敌酋授首’八个字。但我们知道,在那光辉胜利的背后,有这样一个无名英雄,以一人之力,为整场战争的胜利,奠定了一锤定音的基础。他究竟是谁,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我们一无所知。】
【历史能留给我们的,只有他那标志性的信物——一把从不离身的,青色油纸伞。】
画面,在此刻定格。
那撑着伞,消失在雨夜中的背影,给所有人留下了无尽的震撼与遐想。
……
军机处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影”那神乎其技的刺杀手段所折服。
“此人……”陆炳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既有赞叹,又有作为同行的强烈好胜心,“若能为我都察司所用,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立刻去查!”李景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动用都察司所有力量,查遍天下,朕要找到这个‘影’!”
“遵旨!”陆丙躬身领命,但脸上却带着一丝苦笑。天幕都说身份未知,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就在此时,画面一转。
金碧辉煌的西京城,雨后的御花园。
空气清新,花木葱茏,假山上的积水顺着青苔滴落,发出“嘀嗒”的声响。
一座雅致的凉亭内,一位身穿常服? 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悠闲地与一名老太监对弈。
正是退位之后,深居简出的太上皇,李晟。
他刚刚落下一步棋,似乎察觉到一丝凉意,抬头看了看天,对身旁的老太监笑道:“小恭子啊,天又要下雨了,把朕的伞拿来。”
“嗻。”
那名叫小恭子的老太监恭敬地从一旁,拿起了一把伞,为太上皇撑开。
那是一把,做工精巧的青色油纸伞。
伞面上,绘着几笔与天幕中一模一样的,写意淡墨山水。
太上皇接过伞,撑着它,缓缓站起身,看着满园的风景,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亭外,细雨绵绵,润物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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