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二年正月初一(公元195年),长安城。虽未央宫旧址尚在扩建,然临时整饬的前殿广场依旧旌旗蔽日,甲胄生辉。并州司隶十五郡文武重臣、功勋将校、地方代表依序肃立,新岁的朝阳穿透寒意,洒在深青色的骠骑将军旌旗上。王康端坐主位,玄衣纁裳,冕旒垂珠,接受群臣新年朝贺。礼毕,元朔大朝会开启,各部主官依制奏报兴平元年政绩根基。
户曹掾崔琰手持丈余黄绫总册,声如洪钟,率先奏响这盛世强音:
“臣启主公!兴平元年终核,我并州司隶十五郡,在册编户齐民总计五百九十万口!”此数一出,满堂屏息。他展开册簿,条分缕析:
“汉民四百九十六万三千口!*此数含:原并州九郡、河东、河内、三辅(十一郡)汉民三百六十一万;兴平元年自南阳徙入关中三辅之七十六万三千口(含富户、工匠、丁壮);新附武都郡汉民约九万口(徐晃将军平定后编户);各地自然增长及零星归附约五十万口。
“归化胡民九十四万口!*此数含:河套五郡(朔方、五原、云中、定襄、西河)归化胡五十三万口;上郡、上党、雁门边郡归化胡十五万口;新附武都郡编户氐、羌及归顺部落二十六万口!
“另辖:五原、云中、定襄、西河、武都五郡苦役营丁壮二十三万五千口(含武都新俘精壮四万);镇守各郡之屯田军、辅兵营士卒及其眷属未单列,已计入所在郡民籍。
“十五郡疆土,北抵阴山,南控武关,西枕陇坂,东据太行,拥民近六百万(含苦役营),丁口之盛,仓廪之实,冠绝诸州!”
仓曹掾周平紧随其后,捧出厚厚仓禀图册,声音因激动而微颤:
“托主公洪福,赖天时人和,兴平元年乃前所未有之丰年!十五郡官仓储粮,岁末盘点,实存新粟陈麦总计——九百二十万石!”惊叹声再起!他详陈道:
“秋收新粟六百八十万石(九月社稷坛已报),今岁入库无缺!去岁存粮二百四十万石(初平四年终报四百八十万石,经一年支用耗存其半),合九百二十万石!肉干储四十五万斤!盐储二十五万石!府库钱帛积至八亿三千万钱(含南阳田宅赎买、盐铁边贸之利)!足支军民四年有余,根基磐石,前所未有!”
兵曹掾赵俨持金漆兵籍册,踏步出班,甲叶铿锵:
“启禀主公!兴平元年终,我军在册可战之兵,总计五十七万七千众!”他声若雷霆,震彻殿宇:
“禁军二十万:战兵二十八营十四万众,骑兵十二营六万铁骑,皆一人双马,行军为骑,战可为步!此乃征伐四方之锋镝!铁甲换装:长牌手、长矛手已全员铁札重甲!强弓手、强弩手着双层嵌铁皮甲!铁札重甲库存足敷,今岁秋前,十四万战兵可全员披挂重甲!”
“镇军九万:战兵十三营六万五千众(含南阳撤回整编及新增三营),骑兵五营二万五千骑(含新增牛金一营)。分戍十五郡要隘关城,保境安民。着坚固皮札甲为主,配横刀、长矛、弓箭、弓弩。”
“辅兵五万:专司转运、工役、救护。着标准皮札甲。”
“屯田军二十三万二千众:分驻十五郡二百三十二县(每县约千员),专司戍边、屯垦、城防、治安。着皮甲,配基础兵械。农忙屯垦,农闲操训。”
“全军兵械充盈,士气高昂!尤以禁军锋锐,天下无双!”
军器监监正郑浑手托一副寒光闪闪的铁札重甲,昂然而立:
“军器监辖太原、长安两大匠城,六十二处分坊,匠户三万!兴平元年,月产铁札重甲八百副如常,年产九千六百副!累库存一万二千副!月产横刀五千柄,累库存三万柄;丈六三棱破甲长矛月产一万柄,累库存六万柄;蹶张弩月产九百张,累库存五千张;筋角复合强弓月产一千六百张,累库存九千张;破甲箭簇月产四十万支,累库存四百二十万支!”
他重重一顿,声震屋瓦:“依兵曹所请及库存、产能推算,至兴平二年秋收前,禁军十四万战兵,必可全员换装铁札重甲!届时,我并州甲士,将如钢铁长城,无坚不摧!”
工曹掾马钧展开巨幅长安新城营造图,虽口吃难言,然眼中光芒炽热,由副手高声代禀:
“奉主公令,长安新城扩建,兴平元年七月始,迄今功成近半!新廓以龙首原为基,囊括未央、长乐故址,周回五十里,倍于旧城!今已完成:”
“掘地三尺,以巨石为基,石灰三合土夯实,筑就新城墙地基百里,抗地动,御水火!”
“央宫前殿、椒房殿、石渠阁基址已毕,巨木金砖正自太原、云中水陆转运!”
“骠骑将军府新衙、九曹五监四院官署、武库、太仓之地基皆已平整!”
“重开昆明池故渎,引沣、潏之水入城,凿通永安渠、清明渠,宫苑民坊皆得活水!”
“东市、西市百工商肆,八街九陌闾里民坊,基址划分已定,民夫苦役正日夜夯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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