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公元一百八十五年)腊月初一,朔风卷着鹅毛大雪,将兴庆城裹入一片混沌的银白。度辽将军府正堂内炭火熊熊,却压不住自门缝窗隙钻入的凛冽寒气。王康端坐主位,程昱、陈宫肃立左右,堂下高顺、于禁、赵云、典韦、徐晃、张辽等诸将列班,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硬光泽。堂中气氛凝重,非为战事,实因一场关乎朔方根基的“聚贤”与“建制”即将落定。
陈宫手捧厚厚一卷名册,声音清朗,压过窗外风雪的呜咽:“自将军黄金台立,招贤令出,北地才俊,闻风而动。月余间,招贤馆内,冠盖云集,得贤才一十七人,皆当世英彦,愿效命朔方!”
他展开名册,一一诵来:
“幽州渔阳田豫,田国让,年方弱冠,通晓边务,尤精胡情,曾踏遍幽并山川!”
“京兆杜陵杜畿,杜伯侯,年十九,明于术算,精于钱谷,条分缕析,实为治政干才!”
“颍川阳翟枣祗,年二十有二,深谙农桑,尤善屯垦,于豫州已有贤名!”
“燕国蓟县徐邈,徐景山,年二十,性情刚直,明于法度,兼通文墨!”
“河东襄陵贾逵,贾梁道,年十八,少年老成,敏于政事,尤善应对!”
“右扶风茂陵马钧,马德衡,年二十,心思奇巧,长于机巧营造,乃鲁班再世!”
“南阳张机,张仲景,年二十有三,家学渊源,精于岐黄,尤擅伤寒杂症,心怀济世之仁!”
“太原祁县温恢,温曼基,年二十,明达事理,善于抚民!”
“沛国相县刘馥,刘元颖,年二十有一,通晓典籍,善于教化!”
“河南开封郑浑,郑文公,年十九,家学渊源,尤擅百工营造,心思缜密!”
“南阳堵阳韩暨,韩公至,年二十,通晓水利,精于器物改进!”
“右扶风武功苏则,苏文师,年二十,性情刚烈,明于律令!”
“颍川阳翟赵俨,赵伯然,年二十,长于刑名,明察秋毫!”
“河东闻喜裴潜,裴文行,年十九,敏而好学,通晓经籍!”
“陈郡梁习,梁子虞,年二十,精于吏治,善于安民!”
“广平邯郸刘劭,刘孔才,年十九,博闻强识,尤精人物品评!”
“河东安邑卫觊,卫伯觎,年二十,通晓典籍,尤善文书章奏!”
陈宫每念一人,便简述其籍贯、年齿、所长,十七个名字,十七张年轻却蕴含力量的面孔,仿佛随着他的声音在堂中凝聚。程昱捻须颔首,诸将虽不通文墨,亦知此皆裨益朔方之才,堂上气氛为之一振。
王康目光扫过名册,沉声道:“朔方新立,百端待举。得此群贤,如旱苗得雨!然才需其位,职需其人。今当厘定府衙诸曹,各司其职,以安军民!”他声音陡然转高,条分缕析:
“设仓曹!掌仓廪积贮、廪禄发放、赋税粮米征收!主官仓曹掾,着杜畿担任!汝精于术算钱谷,府库命脉,托付于汝!”
杜畿出列,虽年少却步履沉稳,深深一揖:“畿,敢不尽心竭力,颗粒必清!”
“设金曹!掌钱布流通、市租征收、商队管理、边贸互市!主官金曹掾,着卫觊担任!汝通典籍明章奏,钱货流通,当有法度!”
卫觊肃然领命:“觊,定使商路通畅,货殖其流,府库充盈!”
“设法曹!掌司法刑狱、诉讼审理、律令推行!主官法曹掾,着苏则担任!汝性情刚直明于律令,朔方法纪,由汝执掌!”
苏则目光锐利,抱拳道:“则,必持心如秤,法不容情!”
“设户曹!掌户籍登记、田亩丈量、丁口统计、流民安置!主官户曹掾,着梁习担任!汝精于吏治善于安民,朔方人丁田亩,皆系于汝!”
梁习躬身:“习,必使民有所籍,田有所归,丁口明析!”
“设工曹!掌工程营造、水利兴修、道路桥梁!主工匠曹掾,着马钧担任!汝心思奇巧长于营造,朔方城池水利,赖汝神思!”
马钧不善言辞,只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对器械的炽热光芒。
“设兵曹!掌兵员登记造册、定员征召、功勋记录、伤亡抚恤!主官兵曹掾,着赵俨担任!汝明于刑名,兵籍抚恤,务求精准公正!”
赵俨肃容:“俨,定使将士名籍无差,功过明录,抚恤必达!”
“设牧曹!掌官营牧场牲畜养殖、草场划分、畜疫防治,保障畜牧生产!主官牧曹掾,着温恢担任!汝明达事理善于抚民,万千牛羊,乃军民衣食所系!”
温恢领命:“恢,必使六畜蕃息,草场有序,畜疫不生!”
“设马监!专司官营马场马匹培育、良种选育、战马养护!主官马监令,着韩暨担任!汝通晓水利器物,良马繁衍,关乎铁骑根本!”
韩暨眼中精光一闪:“暨,定穷究育马之法,为将军育得龙驹十万!”
“设矿监!专司勘探、开采铜铁诸矿,凡矿藏,皆为官营!主官矿监令,着裴潜担任!汝敏而好学,朔方山野藏宝,待汝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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