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放心!属下定让新城固若金汤!”张砺嘶哑着嗓子吼道。
“王祢!”
“末将在!”
“着你辎重营两千八百人,全力保障筑城所需!牲畜、车辆、工具、民夫食水,务必周全!同时清点现有粮秣,规划未来屯田所需种子、农具!”
“诺!末将必保后勤无虞!”
“程昱、陈宫!”
“属下在!”
“即刻撰写安民布告!遍贴于新城工地及周边百里内所有汉民聚居点、烽燧遗迹!布告言明:护匈奴中郎将、度辽将军、都督朔方八郡诸军事王康,已至朔方!志在驱逐胡虏,肃清边患,恢复生产,再造家园!凡我汉民,无论流落何方,凡愿归来者,奋武军必予庇护!愿从军者,择优录取,入战兵辅兵,同享军功粮饷!愿屯垦者,按户授予良田,发放粮种,给予耕牛(辎重营所管牛群),三年免赋!工匠医者,待遇从优!此乃本将之诺,天地共鉴!”
“属下遵命!必使将军仁政,传遍朔方!”程昱、陈宫肃然领命。
“王栓!斥候队!”
“属下在!”
“着你斥候队,并骁骑营各部,轮番出动!探查方圆三百里内所有胡汉部落分布、水源草场、山川险要!尤其留意休屠各胡、卢水胡、羌氐部落动向!收拢沿途所有汉人流民,护送至新城工地!遇小股胡骑袭扰,杀无赦!遇大股,速报!”
“诺!绝不让胡马踏入新城五十里内!”
一道道命令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瞬间激荡起巨大的波澜!原本被这片鬼域景象压抑得士气低沉的奋武军,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辅兵营的号子声率先响起,上万精壮在吕岱和七军司马(孙岩、周牧、赵铁、吴山、郑川、钱木、彭脱)的指挥下,如同开动的巨大机器,挥舞着铁镐、铁锹,开始清理废墟,划定新城基址,开挖地基!车马往来,尘土飞扬,死寂的荒原瞬间被沸腾的人声与劳作声淹没!
匠作营的炉火再次熊熊燃起,巨大的石灰窑冒出滚滚浓烟,三合土的搅拌场热火朝天。辎重营的车辆川流不息,将一车车石料、木材、粮草运抵工地。
巨大的安民布告被迅速书写、誊抄,由精干士卒快马送往四方。布告上那“驱逐胡虏”、“再造家园”、“授田授牛”、“三年免赋”的字眼,如同黑暗中的火炬,开始照亮流散在河套大地上无数汉民绝望的心。
王康立于临时搭建的指挥高台之上,望着脚下这片沸腾的土地。残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也映照着远处临戎城废墟那无声的悲凉。新城的地基在辅兵们汗水的浇灌下,正一寸寸向坚实的土地深处延伸。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在筑一座城,更是在这被胡尘掩埋的汉家故土上,打下第一根楔子,点燃第一簇星火。朔方的风,依旧凛冽,却已带上了铁与火的气息,以及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名为希望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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