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青林部落边缘的粟地旁就闹开了。
阿平蹲在临时搭起的木架旁,手里攥着两个大小不一的陶碗,额头上全是汗。他身前站着三个皮肤黝黑的沙部落人,为首的是个叫沙克的壮汉,正指着木架上堆着的粟穗,嗓门粗得像磨过的石斧:“你们这碗忽大忽小,昨天用这个浅碗量了十碗,今天换了个深碗,凭什么还是十碗?当我们沙部落的人瞎吗!”
木架旁围了不少部落的族人,老麦拄着木杖站在最前面,眉头皱成了疙瘩。之前部落每次分粟、换粮,都得因为 “碗” 的大小争上半天 —— 有的碗是去年烧的,底径有四寸,有的是上个月新烧的,底径才两寸半;有的碗深,有的碗浅,连阿平自己都记不清哪只碗是 “标准” 的,只能凭感觉估算,可沙部落的人不依不饶,非要个准数。
“沙克,这碗都是部落里现成的,确实没个准头,但我们也没多拿你们的粟种啊。” 老麦试图缓和气氛,他身后的阿山握着刚磨好的双齿镰,燧石刃口在晨光下闪着冷光,眼神里透着不耐烦 —— 昨天为了修新渠的木闸板,他熬到后半夜,今早又被这场争执闹醒,手里的镰柄都快攥出汗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人群外挤了进来,是那时。他刚从新渠边回来,裤脚还沾着湿泥,手里拿着个藤编的小簸箕,里面装着些饱满的粟粒 —— 那是他用来筛选良种的藤碗,底径三寸,高两寸,是三个月前用老藤条编的,边缘被摩挲得光滑发亮。
“怎么了?” 那时的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了几分。阿平像见了救星,赶紧把手里的两个陶碗递过去:“阿石哥,沙部落的人说我们的碗不准,不肯换粮了。”
沙克扭头看向那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 眼前这年轻人看着不壮实,可上次沙部落来换粟种时,部落里人都叫他 “阿石”,说他用双齿镰半天割完了半亩粟地,效率比沙部落最好的猎手还高。沙克哼了一声:“你们部落连个准碗都没有,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用小碗骗我们的粟种?”
那时没接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藤碗,又瞥了眼阿平手里的陶碗,忽然眼睛一亮。他每次筛选粟种,都用这个藤碗,一碗刚好能装下他手掌心那么多粟粒,量从来没差过。既然藤碗的大小固定,为什么不能用它当模子,烧一批一模一样的陶碗?
“阿平,去把烧陶窑的火升起来,再拿五块黏土过来,要最细的那种。” 那时忽然开口,语气肯定得不容置疑。阿平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赶紧应声:“好!”
“老麦叔,你帮我数数,这个藤碗里能装多少粒粟粒。” 那时把藤碗递给老麦,又转向阿山:“阿山,你跟我来,把你那把双锋石凿拿上,再找根两尺长的直木杆和一段粗麻绳。”
沙克看着几人忙忙碌碌,皱着眉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换粮了?”
“换,怎么不换。” 那时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点笑意,“不过得等太阳再升高一些,我给你看个‘准碗’,还要做个称东西的家伙,以后换粮更准。”
烧陶窑在部落聚集地的西边,是那时和阿山一起砌的,用的是河边的黏土和碎石,能容下二十个陶碗同时烧制。阿平已经把火升起来了,窑口冒出淡淡的青烟,黏土被放在窑边的石板上,用木槌捶打得细腻柔软。
那时先蹲下身,把藤碗倒扣在黏土上,用手指沿着藤碗的边缘按压,很快就在黏土上压出了一个清晰的碗形印记。“就按这个尺寸烧,底径三寸,高两寸,碗口要圆,不能歪。”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调整着黏土的厚度,“边缘要薄一点,方便拿,底部厚半寸,不容易摔碎。”
阿山拿着双锋石凿和找来的木杆、麻绳蹲在旁边,看着那时熟练地摆弄黏土,忍不住问:“阿石哥,你要木杆和麻绳做啥?”
“做个‘天平’,等下称石权用。” 那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之前看树枝上挂着东西会平衡,我们就用木杆做个简单的,两边挂一样重的东西,木杆就能平,这样就能知道石权和粟粒是不是一样重了。”
阿山眼睛一亮:“这法子好!我来帮你做!” 说着就蹲在旁边的石板上,用双锋石凿在木杆中间凿了个小孔 —— 孔不大,刚好能穿进麻绳。那时教他把麻绳的一端系在小孔里,另一端绑在旁边的木架上,让木杆悬空,刚好能灵活转动。接着,阿山又在木杆两端各凿了个小缺口,用来挂东西。
“等下碗烧好了,就用两个新陶碗当托盘,挂在木杆两端。” 那时拍了拍阿山的肩膀,“你先把这个架子固定好,我继续做碗坯。”
老麦那边很快有了结果,他捧着藤碗走过来,脸上带着惊讶:“阿石,我数了三遍,一碗刚好是两百五十粒粟粒,不多不少!”
“好。” 那时应了一声,刚好把第一个黏土碗坯做好,他把碗坯放在石板上晾干,又拿起一块黏土:“阿平,你去把部落里所有的陶碗都收集起来,不管大小,都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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