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阿山就背着藤筐往洞穴门口的知识墙走。筐里装着今天要用的 “颜料”:一截磨得尖尖的炭笔(是前几天用青冈木烧的,烧透后埋在土里降温,再用燧石一点点磨出笔尖,握在手里刚好贴合指腹)、一小陶罐红浆果汁液(昨天阿果带着小禾去青林边缘采的,选的是熟透的红浆果,放在石臼里捣成泥,又用细布过滤掉果渣,颜色像血一样鲜亮),还有一块巴掌大的杨树皮 —— 上面是那时前一晚画的草图,用简单的线条标着 “麦田、蚜虫、瓢虫” 的位置,怕阿山画错。
知识墙在洞穴东侧最平整的岩壁上,前几天已经清理过,刮掉了表面的浮灰,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石面。阿山蹲下身,先对着草图看了半晌,又用手指在岩壁上比量:“麦田要画两尺宽,蚜虫要画在麦叶背面,瓢虫得比蚜虫大一圈……” 他嘴里念念有词,小禾就蹲在旁边,手里捧着装红浆果汁液的陶罐,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阿山哥,我帮你蘸颜料吧!你画累了,我还能帮你扶着筐子。”
阿山笑着点头,拿起炭笔,先从麦田的轮廓画起。炭笔在岩壁上划过,发出 “沙沙” 的轻响,像春蚕啃食桑叶。他画的麦秆不是笔直的,而是带着点自然的弯曲,麦叶边缘画得有些粗糙的锯齿 —— 这是前几天观察麦田时特意记的,“真的麦叶边缘就不整齐,画得太圆就不像了”。画到第三株麦秆时,炭笔尖突然断了,阿山皱了皱眉,从筐里掏出一块细砂岩,把炭笔放在上面轻轻打磨,火星蹭到手指,他也没在意:“青冈木的炭太脆,下次得用桦木烧,听说桦木炭更硬。”
小禾赶紧递过一块干净的兽皮,让他擦手指:“阿山哥,我上次看木爷爷做炭笔,是把木头埋在湿土里烧的,烧出来的炭不容易断。” 阿山停下手里的活,凑过去听:“真的?下次我们试试,不然画不了几笔就断,太耽误事了。”
等画蚜虫时,阿山特意把炭笔换了个角度,用侧锋画 —— 这样画出来的蚜虫身体更圆,像真的趴在叶背上。他一共在三片麦叶上画了十七只蚜虫,有的单独爬,有的挤在一起,小禾看得入神,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岩壁上的蚜虫:“好像下一秒就要爬走了!” 阿山赶紧拦住她:“别碰!炭粉还没固定,一蹭就掉,等会儿画完瓢虫,我们找松爷爷要些松脂,涂在上面说不定能护住。”
可没等松爷爷送松脂来,中午的风就刮了起来。风是从青林方向来的,裹着地面的浮土,卷到知识墙前时,阿山正蹲在地上调红浆果汁液 —— 为了让颜色更浓,他刚往罐子里加了点磨碎的红土。风裹着土粒打在岩壁上,阿山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画好的部分,可还是晚了:最上面那片麦叶上的瓢虫图案,被浮土盖住了两块黑斑,红浆果汁液本来就没干透,土粒一粘,瞬间晕成了淡粉色。
“糟了!” 阿山赶紧用手指轻轻掸掉浮土,可黑斑已经花了,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岩壁,像瓢虫少了两块壳。小禾也急了,从怀里掏出干净的细布,想帮着擦,却被阿山拦住:“别擦,越擦越花,只能重新画。” 他重新蘸了红浆果汁液,这次特意调得稠些,用笔尖一点点补画黑斑,可岩壁上已经有了土痕,新画的黑斑颜色比原来深,看起来有些突兀。阿山盯着补好的瓢虫,懊恼地把炭笔往筐里一扔:“这破炭笔、破颜料,风一吹就完蛋!要是能有蹭不掉的法子,我天天守在这里画都愿意。”
正在这时,松老人带着两个学徒来了。他今天特意穿了件新缝的兽皮袄,是阿果帮他缝的,袖口还缀了块小布片。看到知识墙上花了的瓢虫,松老人也没生气,只是蹲下来,用手指摸了摸岩壁上的颜料:“红浆果的汁是这样,见风就干,见土就花,以前我们画狩猎标记,也总这样。” 学徒阿明指着瓢虫,小声问:“松爷爷,这虫子怎么只有五个斑?早上阿山哥说,吃蚜虫的瓢虫有七个斑啊,是不是画错了?”
阿山脸一红,赶紧解释:“是风刮的,蹭掉了两个,我刚补好,就是颜色深了点。” 松老人点点头,转头对阿明说:“以后记东西,不光要看画,还要听人讲清楚 —— 这瓢虫不管几个斑,只要是红身黑斑点,专吃蚜虫,就是帮我们的。” 他又看向阿山,“你也别懊恼,明天我让木老人给你找些‘铁线草’,把草汁混在红浆果里,画出来的颜色能牢些,以前我跟老首领去别的部落,见过他们这么画。”
阿山眼睛一亮:“真的?铁线草在哪里能找到?我明天一早就去采!” 松老人笑了笑:“在青林北边的小溪边,草茎是红色的,掐断了能流出黏黏的汁,木老人认识,让他带你去。”
这边知识墙的麻烦还没彻底解决,阿平那边又出了事。阿平是昨天傍晚接到记录任务的,那时特意跟他说:“每个标记点的蚜虫和瓢虫数量都要记准,差一只都可能影响治虫。” 为了记准,阿平特意选了块杨树皮 —— 是前几天他在青林里捡的,树皮光滑,没有裂纹,他还特意用石刀刮掉了外层的老皮,只留里面柔软的内皮,这样炭笔在上面画起来更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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