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天的阴雨,把石部落的每一寸角落都泡得发潮。洞穴岩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石缝往下滴,在干草堆上积出小小的水洼;储存区的兽皮因为受潮,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连清晨升起的篝火,都要添三倍的干柴才能烧旺,烟味裹着潮气,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最先出事的是玛姆阿姨。那天早上她刚煮好野麦粥,就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肚子疼…… 要去方便……” 她话没说完,就踉跄着往洞穴外的树林跑,回来时整个人都垮了,瘫在草堆上,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
没过一个时辰,松老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老人本来就腿脚不便,腹泻几次后,嘴唇都泛了青,躺在石床上哼哼唧唧,连平时最宝贝的拐杖都扔在了一边。“是…… 是神灵在惩罚我……” 松老人闭着眼睛,声音微弱,“之前我不该怀疑阿石,现在遭报应了……”
短短一天,部落里就有七个族人腹泻,其中三个是老人和孩子,症状更重,上吐下泻,浑身发烫。木老人把储存的止泻草熬成药汤,一碗碗分给病人,可草药存量本就不多,熬了两锅就见了底,新采的草药还在洞穴外的石板上晾着,被雨水打湿,根本没法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木老人蹲在篝火旁,看着剩下的几株干枯的止泻草,眉头拧成了疙瘩,“止泻草不够了,再有人腹泻,我也没办法了。”
卡鲁又嗅到了 “机会”。他裹着一件破旧的兽皮,站在病人的草堆旁,故意提高声音:“我早就说过,那个外来的小子带来的是灾难!他教你们喝开水、熏洞穴,都是在得罪神灵!现在神灵发怒了,让大家腹泻,再不悔改,整个部落都会死光!”
几个还没生病的族人被说得慌了神,一个叫 “苗” 的年轻女人抱着孩子,眼泪汪汪地说:“那怎么办啊?总不能看着孩子也生病吧?要不…… 要不我们把阿石赶走,求求神灵原谅?”
阿果气得脸都红了,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理论,却被那时死死拉住。“别冲动。” 那时压低声音,眼神却很坚定,“现在跟他们吵,只会让他们更相信卡鲁。我们得先治好病人,用事实让他们明白,这不是神灵发怒,是能解决的问题。”
那时走到石首领面前,语速很快却很清晰:“首领,族人腹泻不是神灵惩罚,是因为阴雨天气潮湿,食物容易变质,河水也可能被动物粪便污染,大家喝了生水、吃了变质的食物,才会生病。只要我们做到三件事,就能控制病情,还能预防更多人生病。”
石首领正急得团团转,听到 “能解决”,立刻追问:“哪三件事?你说,我们都照做!”
“第一,所有饮用水必须煮沸。” 那时指着洞穴角落的陶罐,“河水、储存的水,都要倒进陶罐里烧开,再放凉了喝,开水能杀死水里的‘脏东西’,不会让人拉肚子。第二,清理变质的食物。储存区里受潮发霉的干肉、果干,全部扔掉,不能再吃,避免更多人中毒。第三,用艾草熏洞穴,用开水洗手。艾草的烟能驱散‘脏东西’,洗手能把手上的‘脏东西’洗掉,避免传给别人。”
这些话里的 “脏东西”(细菌),族人们虽然听不懂,但看到那时笃定的样子,又想起之前他解决水源污染、赶走狼群的事,还是选择相信。石首领立刻下令:“巴图,你带两个人,把所有能烧的干柴都搬到篝火旁,保证每个陶罐都能煮水;禾,你带女人去清理储存区,发霉的食物全部扔到部落外的山谷里;木爷爷,你跟我一起,用艾草熏洞穴!”
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巴图扛着一捆干柴,跑得满头大汗,还特意把自己的陶罐腾出来,专门煮水;禾带着几个女人,小心翼翼地翻检储存区的食物,把受潮发黏的干肉、长了霉斑的果干挑出来,用藤筐装着,快步往山谷跑;木老人点燃了一大把晒干的艾草,浓烟裹着清苦的味道,在洞穴里弥漫开来,呛得人咳嗽,却让人心安。
那时没闲着。他找了一块干净的兽皮,蘸着刚煮好的温水,帮玛姆阿姨擦拭额头 —— 老人发着低烧,物理降温能让她舒服些。阿果也学着他的样子,用温水帮松老人擦手擦脸,松老人睁开眼,看着忙碌的两人,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 “神灵惩罚” 的话。
“阿石哥,这样真的能好吗?” 阿果一边擦,一边小声问,眼里满是担忧。
“会好的。” 那时摸了摸她的头,“你看,玛姆阿姨刚才已经能喝小半碗粥了,说明有效果。”
果然,当天下午,最先生病的玛姆阿姨就有了好转,能坐起来喝一碗煮得软烂的野麦粥,也不用频繁跑树林了。松老人的烧也退了些,虽然还没力气走路,却能开口说话,拉着那时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阿石,是爷爷糊涂,之前不该相信卡鲁的鬼话,冤枉你了。”
那时笑了笑,把一碗放凉的开水递到他手里:“没事,松爷爷。以后我们都喝开水、勤洗手,就不会再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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