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退了。” 石首领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刚喊过话。这是那时第一次清晰地听到他说完整的句子，虽然发音有些生硬，但能听懂。
那时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 首领。”
石首领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盯着那时看了几秒，然后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想笑，却又很快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他对着阿果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没有再看那时一眼。
“爸爸说…… 你可以跟着我…… 去采集！” 阿果兴奋地跑到那时身边，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她拉着那时的手，用力晃了晃，“明天…… 我们一起去森林里！找野果！找草药！”
那时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跟着采集队出去，意味着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潮湿的洞穴，看看外面的世界；意味着他可以尝试着为部落做些事情，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只会消耗食物的累赘；更意味着他向 “融入部落” 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真的吗？太好了！” 那时激动地坐了起来，身体的虚弱似乎都减轻了些。他能想象到，每天在森林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空气中满是草木的清香，他和阿果一起寻找野果，一起辨认植物 —— 那一定是很美好的场景。
阿果看到他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她开始帮那时准备明天采集需要的东西：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是用坚硬的橡木做的，一端被磨得有些尖，用来拨开草丛或者防身；一个用藤蔓编织的小篮子，是阿果自己编的，篮底很结实，边缘还缀着几颗彩色的小石子，很漂亮。
“明天…… 要早点起。” 阿果把木棍和篮子放在那时身边，认真地说，“采集队…… 天不亮就出发。”
那时点了点头，把木棍和篮子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份珍贵的礼物。他靠在岩壁上，看着洞穴里的族人忙碌的身影 —— 玛姆阿姨还在做陶罐，巴图还在打磨石斧，卡鲁还在摆弄草药 —— 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 “归属感”。
也许，这个陌生的原始世界，也不是那么可怕。也许，他真的能在这里活下去。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洞穴里就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那时是被阿果叫醒的。她手里拿着一块烤得温热的兽肉，递给那时：“快吃…… 吃完我们走。”
那时接过兽肉，咬了一口。肉是昨天狩猎队打来的野兔，肉质很嫩，虽然没有调料，但带着一股天然的香味。他很快就把兽肉吃完了，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气。
阿果拉着那时走出洞穴时，外面的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洞穴下方的空地上，采集队已经集合好了。一共有十五个人，大多是中年妇女和老人，还有三个和阿果差不多大的少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背上背着藤筐，看起来很精神。
石首领站在采集队的前面，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兽皮，腰间别着石斧，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个人：“今天…… 去‘青林’（部落对东边森林的称呼）。注意…… 牙兽。不要…… 单独走。”
族人们都点了点头，齐声应道：“是！首领！”
石首领的目光落在那时身上，停顿了几秒，然后对着阿果说：“看好他。”
“知道了，爸爸！” 阿果立刻点头，拉着那时的手，往采集队里站。
采集队出发了，沿着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朝着东边的森林走去。那时走在阿果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小路两旁长满了野草和低矮的灌木，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沾在裤腿上，凉凉的。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还有一种不知名野花的香味，很好闻。远处的森林像一片黑色的剪影，矗立在天地之间，神秘而壮观。
采集队的族人都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低语。大家的脚步很快，显然是经常走这条路。阿果拉着那时的手，走得很稳，时不时回头看看他，怕他跟不上。
“前面…… 就是青林。” 阿果指着远处的森林，小声说，“里面…… 有很多野果。还有…… 草药。但也有…… 牙兽，还有狼。”
那时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他想起生物课上学过的知识，森林里有很多可食用的植物和药用植物，但也有很多危险的动物。他必须小心，不能给阿果和采集队添麻烦。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采集队终于走进了青林。
一进入森林，周围的光线就暗了下来。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枝叶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屋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照亮了地上的落叶和小草。空气里的湿度更大了，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
采集队的族人们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寻找食物。中年妇女们经验丰富，很快就找到了几株结满野果的灌木，熟练地把野果摘下来，放进藤筐里。老人们则蹲在地上，仔细地辨认着草药，把有用的草药连根拔起，小心地放进专门的布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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