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蹲在干草堆旁,手里攥着一根削得光滑的树枝,在洞穴地面的软泥上一笔一画地画着。她的指尖沾了些泥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 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认真。那时靠在岩壁上,身体还有些虚软,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笔尖,像个认真听课的学生。
“阿石…… 以前…… 在这里。” 阿果指着泥地上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又指了指洞穴角落的一个小土堆 —— 那里铺着几块破旧的兽皮,旁边放着一个缺口的石碗,显然是原主 “阿石” 生前的住处。她的声音轻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他…… 爸妈…… 被‘牙兽’(‘牙兽’是部落对野猪的称呼)咬死了。”
那时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那个小土堆,石碗的缺口处还残留着干涸的褐色痕迹,不知道是果浆还是血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占据的不仅是一具身体,更是一个少年短暂而悲凉的人生。阿石在这个部落里,大概和自己刚穿越来时一样孤独吧?
“他…… 很乖。” 阿果继续画着,笔尖在泥地上划出 “沙沙” 的声响,“会帮我…… 捡野果。还会…… 做小篮子。” 她指着泥地上一个简陋的篮子图案,眼睛亮了亮,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去年…… 我脚崴了,他帮我…… 采了‘软叶草’(一种能消肿的草药)。”
那时看着阿果的侧脸,阳光从岩缝里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突然明白,阿果之所以会不顾巫医的反对、族人的冷漠,坚持照顾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善良 —— 她是在透过 “阿石” 的身体,怀念那个曾经帮过她的孤独少年。
“对不起。” 那时轻声说,声音还有些沙哑。他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阿果听,还是说给那个已经逝去的 “阿石”。
阿果愣了一下,虽然听不懂 “对不起” 的意思,但她看到那时眼底的情绪,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放下树枝,摇了摇头,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那时的手背 —— 动作很轻,却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现在…… 你是阿石。你很好。”
那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他对着阿果笑了笑,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正放松的笑容。
接下来的大半天,阿果成了那时的 “专属翻译” 和 “部落导游”。她拉着那时的手,在洞穴里慢慢走动,指着每一个族人,用简单的词语介绍他们的名字和身份:
“那是…… 玛姆阿姨,会做陶罐。” 阿果指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她正坐在篝火旁,手里捏着一团湿泥,熟练地转动着,很快就捏出了一个陶罐的雏形。玛姆阿姨抬头看到他们,对着阿果笑了笑,眼神落在那时身上时,却带着一丝警惕,飞快地移开了。
“那是…… 巴图哥哥,很会打猎。” 阿果又指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正坐在石斧旁,用一块磨石打磨斧刃,火星时不时溅出来。巴图看到那时,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打磨的速度 —— 他就是昨天差点把那时抬去乱石堆的少年,对那时显然没什么好感。
“那是…… 卡鲁爷爷,巫医。” 阿果指着洞穴深处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卡鲁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几片草药,眯着眼辨认着。听到阿果的声音,他抬起头,眼神像冰冷的刀子一样扫过那时,然后重重地 “哼” 了一声,转过头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那时的心跳下意识地加快了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卡鲁的敌意,那是一种混杂着忌惮和排斥的情绪,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他的心上。他知道,只要卡鲁还在部落里,自己的日子就不会太平。
“别理他。” 阿果似乎察觉到了那时的紧张,拉了拉他的手,小声说,“爸爸…… 会保护我们的。”
提到石首领,那时的心里踏实了些。他想起这个部落的首领,那个额头上有伤疤、眼神锐利却不冷漠的男人,是他暂时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下午的阳光渐渐西斜,洞穴里的光线暗了些。就在那时靠着岩壁休息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 是石首领回来了。他刚从外面狩猎回来,身上的兽皮沾了些泥土和血迹,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应该是今天的猎物。
石首领的目光在洞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时身上。他没有立刻走过来,而是先把野兔递给了玛姆阿姨,然后才迈步朝着那时走来。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洞穴的心跳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那时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阿果也站了起来,走到石首领身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大概是在说那时的情况。
石首领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时的脸上,仔细打量着。他的眼神很锐利,像是能看穿人的内心,那时甚至能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 一个脸色苍白、眼神却带着倔强的少年。石首领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时的额头,动作很轻,和他高大的身材有些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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