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站好了!”李易嗓门不算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给你们放了一个月暑假玩够了没?修炼有没有落下啊?”
被点名的胡亥脖子一缩,嘿嘿笑道:“先生,我和大家比试赢了七场!就是最后输给的王离了……”
“赢了七场还哭丧着脸?”李易挑眉,“看来还是没玩够。行,今天开始,补课!”
“补什么课啊先生?”赢元曼扎着利落的发髻,好奇地问。她身后,赢阴曼和公子高都规规矩矩站着,扶苏则是一脸了然,似乎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补‘五谷不分’课。”李易指了指身后的田地,“看见没?这叫粟,那叫黍,那边快成熟的是豆子。现在正是秋收时节,农户们忙得脚不沾地,你们都给我下地帮忙,今天跟着田老学秋收,谁要是敢偷懒耍滑……”他顿了顿,笑得像只狐狸,“晚上没肉吃。”
“啊?!”胡亥哀嚎一声。
“啊什么啊,就属你个饭桶一天到晚吃的最多?”李易给了胡亥一脚,“老子一天到晚辛辛苦苦给你们去打野牛,让你们学习如何种植这有错吗?而且你们将来在各个地方驻守,手下收成情况都不知道被人骗了还只以为自己不够努力?”
这话堵得胡亥哑口无言,捂着屁股悻悻地闭了嘴。王离和蒋闾两个半大少年倒是摩拳擦掌,他们常年在军营附近转悠,对田间活计不算完全陌生,反而觉得新鲜。
“吕雉,吕素。”李易看向站在稍远些的姐妹俩,“你们俩也过来,跟着一起学。”
吕雉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下。吕素有些怯生生的,看了眼吕雉,也跟着走到队伍里。
“田老,”李易冲不远处正在指挥农户准备农具的老者喊道,“给这帮娃娃分分工,别客气,该怎么教就怎么教。”
田老自从来了李易这庄子,被庄子里接二连三弄出些“新奇玩意儿”,尤其是对付齐国余孽之后,他对这位年轻人已是心服口服。
闻言连忙拱手:“先生放心,老父晓得。”
他走到孩子们面前,清明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诸位,还有两位吕先生,秋收的活计看着简单,实则讲究得很。割粟要快准,不能伤了根须周围的土地;脱粒要干净,不然糟践了粮食……”
田老一边讲解,一边拿起镰刀示范:“看好了,握刀要稳,下刀要斜着切,这样既省力,又能避免割断太多秸秆……”
扶苏学得最认真,听完就拿起镰刀试着割了几下,虽然动作生疏,却有模有样。王离和蒋闾也跟着上手,没多久就找到了些窍门。胡亥起初还磨磨蹭蹭,被李易瞪了一眼后,不情不愿地拿起工具,结果没割几下就差点割到自己的手,惹得周围的孩子一阵偷笑。
赢元曼和赢阴曼等几个公主,起初还有些放不开,但看到粟穗饱满,割下来时沉甸甸的手感,倒也觉得有趣,慢慢也就投入进去了。吕素力气小,吕雉便护着她,两人一组慢慢割,倒也没落下太多。
李易在田埂上闲逛,时不时指点两句:“胡亥,你那是割草呢?用点劲!”“元曼,别光看穗子,注意脚下,别踩了苗!”“扶苏,不错啊,有你爹打仗的架势……呃,我说的是认真劲儿。”
忙活了一上午,孩子们一个个汗流浃背,脸上沾着泥点,再没了来时的精致模样。但奇怪的是,没人喊苦喊累,反而脸上都带着点奇异的兴奋。
“歇会儿,都过来。”李易招呼道,让孩子们自己去倒凉茶。
胡亥灌了大半碗,抹了把脸,喘着气道:“先生,这农活……真累啊!比我修行还累!”
“知道累就好,都说粒粒皆辛苦。”李易在他身边坐下,“你们天天锦衣玉食,知道一粒米一颗粟来得多不容易了?以后谁再敢剩饭,我就罚他来田里割一天粟。”
扶苏点点头:“先生说得是,今日亲身体验,才知农夫之不易(虽然之前就体验过了)。”
“光知道不易还不够。”李易看向所有人,“你们身份特殊,将来要么治理一方,要么辅佐君王,甚至可能……”他瞥了眼扶苏,没继续说下去,“不管将来做什么,都不能当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蠢货。你连庄稼怎么长出来的都不知道,怎么制定农桑政策?怎么知道百姓疾苦?”
他又看向吕雉姐妹:“尤其是你们俩,别觉得以后只管教孩子们识文断字就行,以后要学的东西更多。别以为跟着我就只是看看热闹,你们将来的担子,未必比这些皇子公主轻。
“尤其是你们俩,。柴米油盐从哪来?粮食怎么种出来的?这些都得懂。将来你们要挑的担子重,全才才能不误人子弟。”
吕雉眼神一凛,重重点头:“是,先生,吕雉记下了。”吕素也跟着用力点头,虽然还是怯生生的,但眼神里多了些坚定。
歇够了,李易拍了拍手:“好了,上午先到这。下午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孩子们顿时好奇起来,围着他问是什么,李易却卖起了关子,只说下午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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