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团体战暴露的短板让苏砚小队的气氛多了几分凝重。晨光熹微中,四人围坐在别墅客厅,面前摊开着记录昨日战斗分析的玉简。
“美利坚那个干扰装置,”钱多多抓着他本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眉头紧锁,“不是单纯的灵力屏蔽,更像是一种针对特定灵力运转模式的‘频率共振干扰’。硬抗效率太低,必须找到其核心算法或者干扰波段进行针对性反制。”
“我的《叠浪劲》与剑诀的融合,总是差最后一点‘圆转’的意思。”石磊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语气沉闷,“爆发是够了,但爆发后的回气,以及如何将叠加的力量更顺畅地导入剑招,还需要琢磨。”
叶小雨面前摆着几株药草和一本翻开的丹方,细声说:“我想试试改良‘沸血丹’,降低它的狂暴副作用,同时提升灵力瞬时输出……但需要‘赤阳花’和‘清心草’来平衡药性,这两种材料都不便宜。”
苏砚的目光扫过队友,最后落在自己面前那枚记载《心镜术》的黑色玉简上。
“我们的问题很明确。多多需要技术突破,石磊需要技巧融汇,小雨需要资源支持,而我……”苏砚顿了顿,“需要在精神防护和规则应对上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团队资金还充裕,该花的不能省。今天分头行动,各自寻找破局之法。”
决议既定,四人便各自散去。
苏砚直接前往玄诚子的书房。老者似乎早有所料,正捧着一卷古籍在窗前翻阅。
“长老。”苏砚恭敬行礼。
玄诚子放下书卷,浑浊却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遇到槛了?”
苏砚将混合团体战中的感受,尤其是对规则层面干扰和精神压制的无力感,以及修炼《心镜术》遇到的瓶颈,详细道出。
“《心镜术》……你倒是选了个偏门。”玄诚子微微颔首,“此法重‘悟’而非‘修’,讲究映照本心,明见外邪。你的灵枢(IAC)特性,与此法门确有相通之处——皆求一个‘稳’字,一个‘明’字。但你的路子,过于依赖逻辑推演,试图用‘算法’去解构‘心镜’,此乃南辕北辙。”
苏砚一怔,若有所思。
玄诚子继续道:“心镜非镜,乃是‘觉’。放下你的计算,尝试去‘感受’能量的流动,去‘倾听’规则的细微声响。你的拓扑之术是很好的触角,但不要让它成为你与真实世界之间的隔阂。或许……去‘听雨楼’待上半日,比你在此苦思更有用。”
“听雨楼?”苏砚记下这个名字。
另一边,钱多多则溜达到了学院内消息最灵通的区域之一——百工坊外的自由交流区。他很快便锁定了目标——正与几名学员低声交谈、巧笑倩兮的花念影。
“花师姐!”钱多多凑上前,脸上堆起生意人的笑容。
花念影转过头,灵动的眼眸在他身上一转,笑道:“哟,这不是钱师弟吗?听说你们昨天在千峦竞秀峰里表现不错啊。”
“勉强自保罢了。”钱多多摆摆手,压低声音,“师姐,打听个事儿,美利坚那边那个瘦高个,戴眼镜老摆弄仪器的家伙,他那干扰装置,有什么门道没?”
花念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同样压低声音:“你说的是‘技术宅’丹尼尔·霍夫曼。他的‘灵频干扰器’可是AMP的最新试验品,利用灵能粒子波动与特定灵力频率共振,实现精准压制。破解嘛……要么用更强的绝对灵能屏障硬抗,要么就得找到他设定的干扰‘密钥’,或者用更混沌、无法被锁定的灵力模式……比如,某些非主流的、自带过滤特性的灵能?”她意有所指地瞟了钱多多一眼,显然对苏砚的IAC特性有所耳闻。
钱多多眼睛一亮,瞬间有了思路:“多谢师姐!下次有好东西先给你留着!”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跑了。
花念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头失笑,继续与旁人交谈。
石磊则直接去了演武场,找到了正在指导另一名学员的叶红绡。
“教官!”石磊大声道,“我的《叠浪劲》和剑诀衔接有问题!”
叶红绡瞥了他一眼,对那名学员交代几句后走了过来。“施展一遍我看看。”
石磊依言而行,重剑挥舞,气势磅礴,第三重《叠浪劲》爆发时,剑风呼啸,在地面留下深深的沟壑,但剑势回收时,明显能感到一丝凝滞。
“力量是够了,但太蠢。”叶红绡毫不客气地批评,“《叠浪劲》不是让你把力量一股脑砸出去!海浪之力,在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于后劲无穷!你的《震岳诀》是摆设吗?为何不在前一波力量将尽未尽时,以震岳之意承接、转化,引导出下一波?防守不是静止,攻击亦非断裂!把你的‘不动’意境,融入到动态的攻防转换中去!”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石磊心头。他愣在原地,反复咀嚼着“后劲无穷”、“承接转化”、“动态不动”这几个词,眼中渐渐泛起明悟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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