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西北2号夜驼路线——1937年9月】
暮色刚吞下山脊，栓柱就带着十峰骆驼钻进了2号路线的山沟。每峰驼腹下都绑着二十块涂了羊油和奶茶粉的生存砖，砖面泛着淡淡的奶香味，混着老陈醋的醇厚，完全掩盖了西药的气息。他摸了摸腰间的磁石哨，又拍了拍驼鞍上的备用茶粉弹——这是应对漏涂砖的应急物，也是昨晚王静淑反复叮嘱的“最后一道防线”。
行至日军常设的三岔口哨卡时，栓柱心里一紧——哨卡前正趴着两条德国狼犬，耳朵直立，鼻子不停在过往车辆上嗅探。“别慌，按演练的来。”他低声对身边的驼夫说，同时悄悄将一块备用的漏涂砖攥在手里——这是特意留的“诱饵”，用来测试军犬反应。
一、试运险的羊油效
“停下检查！”日军伍长举着军刀上前，两条狼犬立刻扑了过来，围着驼队转圈嗅探。栓柱故意让驼队停下，解开一峰骆驼的绑绳，取下一块生存砖扔在地上。狼犬凑过去闻了闻，鼻子刚碰到涂着羊油的砖面，就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甩着尾巴躲到了日军伍长身后。
另一条狼犬不死心，转到驼队后侧，突然对着一块砖狂吠起来——那正是块漏涂了羊油的生存砖，边角处还露着茶砖的本色。“坏了！”栓柱心里咯噔一下，不等日军反应，他猛地将手里的漏涂砖砸在地上，砖身碎裂，茶粉混着微量药粉扬起一团白雾。
药粉刺激得狼犬狂吠着后退，日军伍长也被烟雾呛得直咳嗽。“是普通茶砖受潮裂了！”栓柱立刻上前，捡起一块完好的生存砖递过去，“长官您看，都是陈年老茶，涂了羊油防蛀，刚才那块是漏涂了，潮裂了才出点粉。”他又故意掰开砖面，露出内层的压缩饼干，“您瞧，里面还藏着充饥的饼子，给驼夫路上吃的。”
日军伍长看着狼犬对递过来的砖毫无反应，又瞥了眼地上的饼干碎屑，挥了挥手：“啰嗦！快走！”驼队刚要动，狼犬又对着漏涂砖的碎屑叫了两声，栓柱赶紧踢了把沙土盖住碎屑，笑着说：“野狗见了饼子都叫，何况军犬呢！”说着便催赶驼队，快步通过了哨卡。
走出哨卡半里地，栓柱才松了口气，掏出磁石哨吹了声长音——这是试运成功的信号。远处山坳里，王承泽带着接应的驼夫迎上来：“成了？”栓柱举着手里的生存砖，得意地笑：“羊油比咱们想的管用！就一块漏涂的，还被咱们用茶粉烟糊弄过去了！”
二、检验设的匀度保
试运成功的消息传回岚县地下溶洞，王静淑当即拍板：“在三座茶坊都设‘涂油检验岗’，马师傅牵头，每块生存砖必须过两道磁石验匀关，才能出厂。”她指着制砖区旁的空当，“这里砌个盐晶检验台，把磁石验匀板固定在上面，谁验的砖谁签字，出了问题唯他是问。”
马师傅连夜赶制了三台磁石验匀板，板上嵌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磁石，板边刻着刻度，用来标记砖面的验匀区域。“第一道关是涂油工自检，用小型磁石笔扫一遍；第二道关是检验岗专检，放在验匀板上看印记。”马师傅给茶工们演示，将一块涂匀羊油的砖放在板上，砖面与磁石完全贴合，没有半点白色印记，“这样就是合格的。”
有个年轻茶工涂的砖，在验匀板上显出指甲盖大的白色印记。马师傅拿起砖，用手指摸了摸印记处：“这里羊油涂薄了，漏了底漆。”他舀了点掺磁石粉的羊油，让茶工补涂，再放到验匀板上，印记果然消失了。“记住，涂油要‘圈涂三圈’，先顺时针涂一圈，再逆时针涂一圈，最后横涂一圈，”马师傅叮嘱道，“这是前卷晋商涂桐油防漏的老法子，错不了。”
检验岗还设了“双签字”制度，涂油工和检验员都要在砖底的隐蔽处刻上自己的代号，比如马师傅刻“马”，栓柱刻“柱”。“万一出了问题，能查到是谁的责任，”王静淑检查检验记录时说，“战时容不得半点马虎，一块不合格的砖，可能毁了整个驼队。”
为了提高涂油效率，马师傅还改良了工具，做了个“羊油刷”——用骆驼毛扎成刷子，刷柄里藏着小型磁石，涂油时如果刷得不均匀，磁石会轻微震动。“这样涂油工边涂边自检，合格率提高了不少，”马师傅拿着羊油刷演示，“前卷做蒙古茶砖时，就用这种带磁石的刷子控厚度，现在正好用上。”
三、探测来的危机现
涂油检验岗设立不到十天，新的危机就来了。王承泽从3号路线带回消息：“日军换了新法子，在哨卡装了‘金属探测器’，专扫驼队，说是查西药的铝箔包装。”他掏出块被探测器扫过的铝箔纸，“只要有金属，探测器就会响，咱们之前藏在砖里的西药铝箔包，肯定会被查出来。”
溶洞议事房里，众人看着西药的铝箔包装犯了愁。张老头皱着眉说：“铝箔是用来防潮的，换成别的会不会让药受潮？”李护士也点头：“盘尼西林娇贵，受潮就失效了，这可马虎不得。”王静淑却拿起一块茶梗：“用蜡纸裹药，再缠上茶梗——茶梗吸潮，蜡纸防水，比铝箔还管用，还没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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