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见状,也连忙顺着它的视线抬头望去——森比尔斯正慵懒地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左手支着脑袋,淡金色的发丝顺着他微侧的脸颊垂下,几缕碎发落在额前,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他今天穿了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针织衫,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柔和的晨光落在衣料上,勾勒出他清瘦却挺拔的肩线,整个人透着一种清冷疏离,却又因那随意的姿态,多了几分烟火气。
坐得笔直的黑狗软了下来,喉咙里挤出一阵软糯又黏糊的“呜呜”声,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在撒娇,那模样与它壮实的体型截然不符,透着股笨拙的可爱。
一旁的卢修斯见状,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飞快地背过脸去,死死攥住沙发扶手,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当然可以。”森比尔斯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哈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黑狗更是原地小跳了两下,尾巴摇得几乎要飞起来,爪子在地板上轻轻刨着,一副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冲出门的模样。
“不过……”森比尔斯话音忽然一顿,目光落在黑狗身上,对着它轻轻招了招手。方才还急不可耐的黑狗立刻收敛了兴奋,颠颠地重新跑上二楼,乖乖停在他脚边。
森比尔斯蹲下身,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新的项圈,给黑狗重新系在脖子上。这次的项圈依旧是华丽的款式——银质的链条上镶嵌着细碎的墨色宝石,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项圈边缘还缀着一圈小巧的银色铃铛,轻轻一动,便发出清脆又不刺耳的叮当声,既精致又不失灵动。
森比尔斯的手掌按在黑狗的颈侧,指腹顺着它柔软的绒毛缓缓摩挲,动作称得上温柔缱绻,可黑狗却莫名地绷紧了脊背,一种不祥的预感缠上了心头。
“宝贝儿,相处这么久,你该对我有些了解了吧?”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黑狗的耳朵,声音低沉又缱绻,尾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所以啊,接下来一定要乖,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话落,黑狗打了个寒颤。森比尔斯指尖微动,银铃便跟着轻轻摇晃,
叮铃——叮铃——
清脆的铃声在此刻听来却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死神的镰刀在耳边轻颤,让黑狗心头的不安愈发浓烈。
“去玩吧。”森比尔斯直起身,可黑狗却僵在原地。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几天的森比尔斯太奇怪了,那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让它打从心底里发怵。
“德拉科也一起去玩吧。”森比尔斯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哈利的目光落在德拉科身上,唇瓣动了动,他怕自己多说一句,森比尔斯连让黑狗出门的机会都收回。
黑狗仰头轻轻舔了舔森比尔斯的手背,湿润的鼻尖蹭过他的指节,才一步三回头地挪开步子。
德拉科面上似乎很是勉强,可眼底藏不住的兴奋却像要溢出来,脚步却诚实地跟上,还嘴硬地对着哈利的背影嘟囔:“别以为我想来,都是先生开口了,我才勉强陪你走一趟。”
卢修斯看得眼角抽搐,忍不住别过脸去——自家儿子这口是心非的模样,实在没眼看。
森比尔斯目送他们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西弗勒斯,我听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似乎被下了诅咒?说来听听……”
从那天森比尔斯开口后,哈利和德拉科竟真的时常凑在一起。起初两人还带着些少年人的别扭,你怼我一句笨手笨脚,我回你一句仗势欺人,磕磕跘跘地拌着嘴相处,可日子久了,倒也渐渐褪去了敌意,关系比从前融洽了不少。
而且两人都是魁地奇爱好者,一聊起飞天扫帚和比赛战术就停不下来。德拉科更是难得大方,翻出自己珍藏的魁地奇比赛录像带。有百年前的经典对决,也有近年的精彩赛事,一边播放还一边得意地讲解。
可与两个少年日渐升温的友谊不同,黑狗的状态却一天比一天沉郁。
起初听到去玩还会兴奋地摇着尾巴蹭森比尔斯的手,后来却变得磨磨蹭蹭,出门前总要围着森比尔斯转好几圈,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安;到了最后,哈利他们喊他,都犹犹豫豫的起身。就在黑狗惶惶不安的时候,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这天,哈利和德拉科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起看麻瓜的电影,门外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叩叩叩”
“马上来!”哈利和德拉科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下,都不愿去开门。最后两人剪到石头布,哈利出了布,德拉科出了剪刀,他垮下脸,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才不情不愿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嘴里还嘟囔着“倒霉”,拖沓着脚步跑向门口。
“是谁啊……”他拉开门时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可看清门外人的模样,瞬间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差点咬到舌头,“啊?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正站在门口,花白的长胡子微微垂着,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里盛着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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