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比尔斯与黑狗狗,正式在女贞路13号落了脚。黑狗异常兴奋,尾巴像被上了发条般不停摆动,即便到了深夜,依旧毫无睡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爪子踏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森比尔斯虽然在冥想,但黑狗闹出的动静,都被他清晰感知。他始终保持着静坐的姿态,一言不发,只是意味深长的注视着黑狗。直到黑狗无意间扭头,恰好与森比尔斯的目光撞个正着。
没有任何言语交流,森比尔斯甚至连表情都未曾变动,可黑狗浑身的毛发炸开,耳朵紧紧贴在脑后,原本兴奋的模样荡然无存。
“很晚了,该睡觉了。”
森比尔斯伸手拍了下床,黑狗身体快于脑子,几步窜到床边,灵活地纵身跳上床。熟练地窝进他腿边的空位,喉咙里发出细碎又软糯的“嘤嘤”声,毛茸茸的脑袋还时不时蹭蹭他的手,十足一副撒娇讨好的模样。
见森比尔斯重新闭上眼,黑狗也识趣地放轻了动作,蜷成一团紧紧贴着他,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
虽说搬离了马尔福庄园,但德拉科依旧雷打不动,每天准时出现在女贞路13号。有时卢修斯会陪着他来,偶尔西弗勒斯也会一同前来,三人便在一楼的空房间里停留,由卢修斯和西弗勒斯轮流指导德拉科练习魔法。
森比尔斯则常待在二楼,看着楼下的动静,倒也借着这般观察,对霍格沃茨日常的魔法教学模式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西弗勒斯会发现这里紧邻哈利·波特的住处,纯属偶然——那天哈利上门来找黑狗玩,恰好是西弗勒斯开门。
当他拉开门,与门外的哈利撞了个正着,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脸上几乎同时浮现出仿佛吞了苍蝇般的嫌恶表情,气氛瞬间变得微妙又尴尬。
“抱、抱歉教授!我走错地方了!”哈利看清门后那张熟悉的阴沉面孔,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后退两步,双手连连摆动,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小跑,连脚步都带着慌乱的踉跄。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仓促逃离的背影,“砰”地一声重重甩上门,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凝出冰来。可他刚转过身,还没等走到客厅,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节奏里带着几分犹豫的拖沓。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一句,黑着脸猛地拉开门——很好,门外站着的依旧是那个该死的格兰芬多小崽子。
哈利又折了回来,脸上带着几分讪讪的不好意思,却还是硬着头皮没走。
“那、那个……上午好,斯内普教授。”哈利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礼貌些,“我、我不是来打扰您的,我是来找布莱克的,请问……它、不是他,在吗?”
“谁?布莱克?”西弗勒斯的眉头拧成死结,语调陡然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事情,尾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又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布莱克?”
“就、就是昨天那位先生的狗狗!”哈利连忙解释,生怕他误会,“那位先生昨天说,我可以过来找布莱克玩的!”
西弗勒斯盯着哈利那张写满“我很无辜”的脸,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蠢狮子口中的“布莱克”,居然是那只蠢狗的名字。他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却宁愿自己永远没弄明白。
“进来。”
“啊?”
“我说,进来!”西弗勒斯重复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哈利愣了下,抓了抓后脑勺,脸上堆着几分局促的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鞋底蹭着地板,尽量让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客厅里,德拉科正握着魔杖,皱着眉对着桌上的茶壶念念有词。他显然在尝试将茶壶变形为乌龟,可魔法效果实在不尽如人意——桌上躺着的“生物”,壳是茶壶圆润的弧度,脑袋却顶着个锃亮的茶壶嘴,侧面还顽固地翘着一截茶壶手柄,四条小短腿在桌面徒劳地划动,模样滑稽又怪异。
德拉科正为这失败的变形懊恼,余光瞥见门口进来的哈利,瞳孔猛地一缩,瞬间扑到桌边,用后背挡住那只变形失败的茶壶,警惕地瞪着哈利。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的声音尖细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惊讶。
“汪汪!”
不等哈利张口,一阵急促的爪子踏楼梯声从二楼传来,紧接着,黑狗就像一阵黑色旋风般冲了下来,直奔哈利而去,喉咙里还发出欢快的呜咽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气氛。
“布莱克!”哈利被黑狗扑得一个趔趄,勉强稳住身形抱住它毛茸茸的身子,伸手攥住它肉垫厚实的爪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它,语气里满是期待,“森比尔斯先生……他同意你今天跟我一起玩了吗?”
黑狗欢快地甩了甩尾巴,闻言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哈利怀里挣出来,规规矩矩地在一旁坐好,耳朵竖得笔直,脑袋高高抬起,目光一瞬不瞬地望向二楼的方向,连尾巴都收敛了摆动,透着几分乖巧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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