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深处,军事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接下来就静静地等待明年的三月一日,刘协看着最新一期“少府工坊产能及各地订购汇总”,
“曲辕犁日产四千具?铁蹄马镫日产各一千五百套?”刘协拿着绢帛,反复确认了两遍,“这生产力……堪忧呀,绢帛写的可是整整两万人,五个郡县的铁矿工匠全力运作,也就生产出来这些曲辕犁和铁蹄马镫。”
“啧啧,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这纯粹靠人力........,真是老祖宗诚不我欺!”不过也够了,从开始布局生产曲辕犁数月,从现在的十一月份到春耕四月份再加上之前生产的,至少有80万曲辕犁,自己至少需要20万-30万曲辕犁,其余的全部卖给世家那就是一千万石的粮食,足够百万流民坚持到明年秋收了,再加上铁蹄换来的粮草,军队的也够了,去平定河内河东所获取的粮草、还有丝绸之路资格的粮草,用不完,根本用不完,董卓给他留的家底还没开始用呢。
然而,美好的蓝图之下,总有那么些意想不到的“甜蜜的烦恼”。
这烦恼,最先爆发在了河内、河东这两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宝地上。
河内河东两郡都有在生产曲辕犁,运输距离短,这两郡的世家当地豪强几乎是甩开膀子,玩命似的下订单。
河内郡人口约十四万,青壮拢共也就那些,愣是咬牙订了四万套曲辕犁!河东郡更狠,十六万人口,直接一口气订了五万套!这架势,摆明了是要人手一把。
与之配套的铁蹄、也跟着订了相同的数量。一时间,从河内、河东各个世家通往官府的道路上,运载着崭新曲辕犁和铁具的牛车、马车络绎不绝,蔚为壮观。
新的农具意味着更多的土地能被开垦,既然无法彻底垄断曲辕犁,那就只能被迫加入,这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于是,当第一批曲辕犁运抵两郡官仓,准备按预定份额分发各世家大族时,场面瞬间就失控了。
闻风而动的各地世家、豪强、乃至稍微有点家底的地主,纷纷拉着早已准备好的粮食,蜂拥而至郡治所在的县城,围堵在官仓之外,争先恐后地要求兑换(朝廷规定,主要以粮草兑换新农具)。
“让开!让开!我乃怀县张氏!预定了一百套!速速与我兑换!”
“放屁!我安邑卫家预定了一百五十套!粮车已到!先给我兑!”
“区区一百五十套也敢插队?我闻喜裴氏三百套粮车在此!让道!”
“挤什么挤!撞坏了我的粮车你赔得起吗?”
官仓门前,车马塞道,人声鼎沸。各家的管事、家丁为了抢先拿到宝贵的曲辕犁,那是寸土不让,互不相容。宽阔的道路被挤得水泄不通,后来的车队根本进不来。谩骂声、争吵声、牛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乱成一锅粥。
脾气火爆的,直接就在大街上怼上了。
“你眼瞎啊!往哪撞呢?”
“分明是你挡了小爷的道!知道小爷是谁家的人吗?”
“我管你是谁家的!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个先来后到!”
“嘿!找打是吧?”
乒铃乓啷!
于是,原本的口角迅速升级为全武行。两家乃至数家的家丁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甚至动起了运粮的扁担、绳索,打得是尘土飞扬,鼻青脸肿。粮车被撞翻,金黄的粟米洒了一地,引得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和哄抢,更是乱上加乱。
这等“民风彪悍”的场面,几乎每日都在河内郡治怀县、河东郡治安邑上演。地方的差役根本弹压不住,这些打架的背后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家族,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于是,皮球被一脚踢到了负责河内政务的刘备这里。
刘备最近很头疼。他奉朝廷之命,处理河内民政,本就千头万绪,忙得脚不沾地。如今倒好,天天被这些争抢曲辕犁的破事搅得不得安宁。
今日是张家告王家纵奴行凶,打伤了家丁,抢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犁;明日是李家状告赵家粮车故意堵塞道路,延误了时辰;后日又是几家混战,砸坏了官仓的门板……
刘备是个讲道理的人,试图以理服人,把各家家主请来,苦口婆心地劝说要以和为贵,要遵守秩序。奈何利益当前,谁肯相让?往往是他说得口干舌燥,下面的人当面唯唯诺诺,一出门该咋抢还咋抢,甚至变本加厉。
“岂有此理!成何体统!”这日,又处理完一桩因抢犁引发的斗殴案,看着堂下互相瞪眼、谁也不服谁的两家管事,刘备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把惊堂木拍在案上,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尔等皆是地方望族,竟如市井泼皮般当街殴斗!朝廷分发新犁,本为造福百姓,尔等却……”
话未说完,堂外又传来一阵喧哗,显然又是一起新的拥堵纠纷闹过来了。
刘备以手扶额,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这河内太守,当得真是折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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