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亲率的大军,如同压抑了许久的黑色洪流,汹涌澎湃地冲出函谷关,漫过司隶大地。
旌旗蔽日,刀枪如林,中军那杆“曹”字大纛下,曹操面色阴沉如水,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与孤注一掷的决绝。
夏侯惇的死,不仅折损了他最倚重的臂膀,更严重打击了曹军的士气。
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需要用敌人的鲜血和城池的陷落,来洗刷这份耻辱,重振军威,也向天下人证明,他曹孟德,依旧是那个能够搅动风云的乱世枭雄!
他的目标明确——收复洛阳,打通东进通道,兵锋直指彭城!
而此时的司隶,在张飞依诸葛亮之计,主动放弃洛阳外围若干据点,收缩兵力至成皋、荥阳一线后,呈现出一种外松内紧的态势。
表面上看,朝廷军队新遭“重创”,防线收缩,士气受挫。
张飞更是每日在营中“酗酒怒骂”,一副因战事不利而焦躁失意的模样,做足了戏份。
曹操虽怒,却并未完全失去理智。
他深知诸葛亮用兵诡谲,蔡琰亦非易与之辈。
他一方面驱使大军稳步推进,清扫外围,围攻成皋、荥阳等要点;
另一方面,则广派斥候,严密监视朝廷援军动向,尤其是提防徐晃自东面、郝昭自南面的突袭。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两点。
其一,是朝廷那超越时代的“业火”武器,已在北疆证明了其恐怖的威力,而司隶前线,也秘密储备了相当数量。
其二,便是那被蔡琰和诸葛亮视为最后手段,秘密运抵司隶,藏于荥阳附近一处绝密山谷内的“惊雷”药粉,以及数名跟随而来、脸色苍白却眼神狂热的西山工坊核心工匠。
成皋、荥阳攻防战,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曹军挟愤而来,攻势如潮。
张飞、郝昭等人则依托黄河天险和坚固城防,寸土不让。
城墙上下,箭矢如蝗,滚木礌石如雨,双方士兵的鲜血几乎将城墙染红。
张飞更是多次亲自披甲上阵,丈八蛇矛所向披靡,怒吼声震天动地,极大地鼓舞了守军士气。
战事陷入残酷的拉锯。
曹操兵力占优,但朝廷军队装备精良,尤其是守城弩和偶尔使用的“神火罐”,给曹军造成了巨大杀伤,推进速度远低于预期。
焦躁开始在曹军高层蔓延。
就在此时,诸葛亮精心策划的“奇兵”开始发挥作用。
奉命自东线穿插的徐晃部精锐骑兵,如同锋利的匕首,不断袭扰曹军漫长的后勤补给线,焚烧粮草,截杀运粮队。
而马超在西凉,也依朝廷旨意,对韩遂发起了新一轮的猛攻,使得曹操无法从西线抽调更多兵力。
曹操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四面八方都是压力,而核心的司隶战场却又迟迟无法取得决定性突破。
愤怒与时间的流逝,正在一点点消耗着他的耐心和理智。
“不能再拖了!”
曹军大帐内,曹操猛地将一份粮草被劫的战报摔在案上,眼中布满血丝,
“传令!明日拂晓,集中所有攻城器械,主攻荥阳东门!
我要亲自督战!
不惜一切代价,三日内,必下荥阳!”
他决定行险,要以泰山压顶之势,强行撕开朝廷的防线。
消息被朝廷的细作拼死传出。
荥阳城内,张飞、郝昭以及秘密抵达前线的诸葛亮(化装成普通文吏)齐聚一堂,气氛凝重。
“曹操要拼命了。”
张飞瓮声瓮气,脸上却毫无惧色,
“来吧,俺老张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郝昭则更显谨慎:
“军师,曹军明日必是雷霆万钧之势,我军虽众志成城,然兵力、器械皆处劣势,恐难久持。”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却锐利如鹰隼,扫过荥阳城防图,最终落在了东门外那片相对开阔,却又便于伏兵隐蔽的地带。
“曹操心急,便是我们的机会。”
他声音低沉,“明日,可将计就计。”
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东门防御需表现出摇摇欲坠之态,诱使曹军主力不断投入。
待其攻城部队最为密集、士气最为骄狂之时,预先埋伏在两侧的“火鸦队”及装备了“业火喷弩”的死士同时发动,以烈焰焚城之势,大量杀伤其有生力量,打乱其进攻节奏。
同时,张飞率城内最精锐的骑兵,伺机从侧门杀出,直冲曹操中军帅旗所在!
“此计虽险,然若能成功,或可重创曹军,甚至……”
诸葛亮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若能阵斩或擒获曹操,则天下定矣!
“好!就这么干!”
张飞一拍大腿,兴奋起来。
郝昭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
“末将以为可行,然需精确把握时机,且……需防备曹军狗急跳墙。”
“还有一物……”
诸葛亮的声音压得更低,目光看向城外那处秘密山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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