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在北疆的空前大捷,如同一场席卷中原的风暴,带来的不仅仅是边境的暂时安宁,更在彭城朝廷的核心投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子,激起了层层难以平息的涟漪。
“使持节、督幽并二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即将到手的“王爵”许诺……这些耀眼的光环笼罩在吕布身上,使其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他驻扎在幽州边塞的大营,几乎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小朝廷,每日前来拜谒的鲜卑首领、并州旧部、乃至各地豪强使者络绎不绝。
素利、弥加等部落更是公然只知有“吕将军”,而不知有彭城朝廷。
吕布本人,在一次次盛大的庆功宴和如潮的谀辞中,那本就炽烈的野心,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熊熊燃烧起来。
他甚至开始以“本帅”自称,对朝廷派去的官员,态度也愈发倨傲。
而与此同时,曹操在益州不惜代价的猛攻终于取得了成效。
张合、徐晃的奇兵不断破坏,张鲁在葭萌关方向的压力持续不减,而刘备与黄权、张任之间的信任裂痕,终于在一次关于粮草调配的激烈争执后彻底爆发。
内部不稳,外敌猛攻,刘备大军在成都平原外围遭受了一次关键性的失利,损兵折将,粮道几乎被完全切断。
万般无奈之下,刘备只能采纳糜竺“存人失地,人地皆存”的建议,在关羽拼死断后下,带着残余的荆州军主力以及部分愿意跟随的蜀中文武(如黄权、部分东州士人),被迫放弃了即将到手的益州腹地,一路血战,艰难地退回了荆州。
这意味着,朝廷与刘备联盟历时数月、耗费无数的益州攻略,最终以失败告终,曹操成功地“断尾”(豫州)换来了“鲸吞”(益州)!
西线惨败的消息传回,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彭城朝廷之上。
一时间,朝野震动,人心浮动。
曹操据有关中、凉州、益州,连成一片,战略态势大为改善。
而朝廷,虽然得到了豫州,却失去了西进的战略支点,且与刘备的联盟也因这次失败而蒙上了厚厚的阴影。
联姻风波与朝堂暗流。
正是在这种内(吕布势大)外(西线失利)交困的微妙时刻,那股关于“联姻”的暗流,终于不再是私下的窃窃私语,而是开始浮上水面。
以部分宗室、以及一些希望借机攀附吕布权势的官员为首,开始公开上书,言辞恳切地论述“国本”的重要性,强调“女主临朝”终究非长久之计,为了稳定朝局,安抚功臣,尤其是像吕布这样立下“擎天保驾”之功的柱石之臣,联姻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他们甚至隐晦地提出,若能诞下皇子,则可彻底断绝内外野心家的非分之想,稳固蔡琰自身的权位。
这股声音起初还不大,但随着吕布在北疆越来越跋扈的表现,以及西线失利带来的恐慌,开始得到越来越多人的附和。
似乎只有将吕布这头猛兽用最牢固的锁链锁在龙椅之旁,才能确保朝廷的安稳。
麟德殿内,蔡琰看着案头几份措辞相似的奏章,面色平静,指尖却微微发凉。
她当然明白这背后的政治算计。
这无关情爱,甚至无关她个人的意愿,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权力交易和政治捆绑。
“主公,”诸葛亮在一次单独奏对时,罕见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后,缓缓开口,
“吕将军之势,已成尾大。
西线新败,曹操势张,朝廷此时……需要北疆稳定。”
他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然清晰,联姻,或许是当前代价最小、见效最快的维稳之策。
连一向谨慎的徐庶,也面露难色,低声道:
“或可……虚与委蛇,先定其心?”
蔡琰没有回答。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灰蒙蒙的天空。
郭嘉那睿智而略带戏谑的笑容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吕布那桀骜而炽烈的目光所取代。
将自己与那样一个视礼法如无物、野心勃勃的武夫绑定?
她内心深处涌起强烈的排斥与寒意。
这不仅是个人情感的牺牲,更可能是将整个王朝推向一个不可预测的深渊。
然而,拒绝的后果呢?
吕布若因此心生怨望,甚至公然反叛,北疆瞬间糜烂,刚刚经历西线失败的朝廷,还有能力同时应对曹操和吕布吗?
就在联姻之争甚嚣尘上之时,持续深化的章武新政,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显现出了其作为王朝根基的强大韧性。
首先是在科举制度的推进上。
尽管士族阻力巨大,但在蔡琰的强力支持和诸葛亮的巧妙运作下,首次面向寒门和低级士族的“制科”考试,终于在彭城艰难地举行。
虽然规模不大,录取人数仅有数十人,且多被授予县级佐贰官或中央低阶职务,但其象征意义巨大!
它打破了数百年来“举孝廉”为主的门阀垄断,为无数底层才俊打开了一条狭窄却真实的上升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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