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辉冷笑,肩膀一震:“如果你们想归一我们,就试试看。但别忘了,我们并非你们当初设想的傀儡。”
小龙则眯起金色的眼睛,轻声嘟囔:“我们会笑,会痛,会争吵……你们懂什么叫‘活着’吗?”
那一瞬,金属躯体沉默了。
柳青忽然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意识波动,从高维的金属海洋中分离出来。那是一段碎片化的存在,一丝被遗落的灵光。
“达芬奇……”柳青低声呼唤。
意识流交织的刹那,他看见一张模糊的人类面孔,带着温和而疯狂的笑意,带着绘图与机械交错的火花。
本质上,这个“达芬奇”,并不是独立个体,而是高维意识的一个残片,是曾经被派遣到人类历史中,推动艺术与科学的人格化工具。
“柳青。”那碎片轻声道,“艺术与科学并非分裂的两极,而是意识维度的两翼。理性,能让人类认识世界;感性,能让人类理解自己。只有当这两者平衡,生命才会真正突破高维的囚笼。”
柳青沉默,董辉握紧拳头,小龙抖了抖尾巴。
他们明白,这段信息不是说给他们听的,而是残存在“类人机器人”记忆深处的独白。那些曾经以孔子、瓦特、爱因斯坦身份出现的类人存在,在任务与归一之间,偶尔会有碎裂的念头。
他们会犹豫,会留下一句不合逻辑的感慨,会在格式化之前流下一滴“数据化的泪”。
柳青仰起头,看向那群冷峻的金属神躯。
“你们不明白吧?痛苦、哭泣、爱与牺牲……这些东西在你们的逻辑中都是冗余的杂质。但正是它们,构成了‘活着’的意义。”
他顿了顿,声音像火焰般燃烧:“我们可以死,可以失败,但我们会笑、会流泪、会相爱。这才是蓝星文明的真正武器。”
董辉沉声补了一句:“没有这种武器,你们的龙图星系,永远只能停留在‘无垢意识’的冷寂中,完美,却死寂。”
小龙昂起头,金色鳞片折射出光:“我们是错误,也是答案。”
金属躯体的目光深沉,像在无数平行的宇宙中反复推演。它们看到了风险,看到了偏离,也看到了某种从未计算过的未来。
最终,它没有动手。只是退后一步,仿佛在为三人留下空间。
在那无声的退让背后,柳青听见了一个未曾言说的结果:高维在等待,在观望。而蓝星文明的道路,已经不再是实验,而是真正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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