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儿童医院的急诊大厅,即便是深夜,也依旧灯火通明,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焦虑不安的特殊气味。沈若曦抱着裹在小毯子里、烧得迷迷糊糊的念曦,像一片无依的浮萍,在人流中艰难地穿梭。
挂号,缴费,等候叫号。每一个环节都显得格外漫长。她独自一人,既要安抚怀里因不适而哼唧的女儿,又要盯着叫号屏幕,生怕错过。手臂因为长时间抱着孩子而酸麻胀痛,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诊室里,医生检查了念曦的情况,诊断为病毒性感染引起的高热,需要立刻输液。
“孩子爸爸呢?去药房取药然后到输液室吧。”医生一边开着处方,一边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沈若曦喉咙一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半晌才低低地回了一句:“他……忙,没过来。”
医生抬眼看了她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处方递给她。
抱着女儿去取药,再转到输液室。护士看着她们母女俩,语气温和了些:“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帮你看着会儿,你去弄个热水袋给孩子暖暖手,血管太细不好找。”
沈若曦感激地点点头,眼眶又是一热。陌生人的一点点善意,在此刻都显得如此珍贵。她匆匆去服务台借了热水袋,回来时,看到护士已经熟练地给念曦扎好了针,正用胶布固定。小家伙哭闹了一阵,此刻大概是累了,加上药物作用,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小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偶尔抽噎一下。
沈若曦轻轻坐在冰凉的塑料椅上,将热水袋小心地垫在女儿扎针的小手下,又仔细地掖了掖毯子。周围不乏有孩子生病的一家三口,丈夫跑前跑后,妻子温柔安抚,其乐融融。那温馨的画面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密密地扎在她的心上。
她拿出手机,屏幕解锁后,依旧停留在与司羽凡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还是她几个小时前发出的、石沉大海的询问他在哪里的信息。
不甘心,或者说是内心深处残存的一丝可笑期盼,让她颤抖着手指,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念曦突发高烧39度多,现在在儿童医院输液。你忙完了吗?”
信息发出,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没有任何回响。
她盯着屏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期待渐渐冷却,最终凝结成一块坚冰,沉甸甸地压在心底。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或许正坐在酒店房间里,手机静音,屏幕朝下,全心全意地陪伴着那个需要他“照顾”的“妹妹”。
输液瓶里的液体一点点滴落,如同她心中渐渐流失的希望和温度。念曦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体温在药物作用下也略微下降,这让沈若曦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心寒。
女儿情况稍定,那个被她强行压下的、关于酒店定位的疑问,如同毒蛇般再次抬头,啃噬着她的理智。她要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那个“悦来酒店”,到底藏着怎样不堪的真相!
一种混合着愤怒、委屈和破罐破摔的冲动,驱使着她做出了决定。
她抱起还在输液、睡得并不安稳的女儿,一手高高举着输液瓶,艰难地走到护士站。
“护士,我……我有点急事,必须带女儿离开一下,很快回来,可以吗?”她的声音带着恳求和不自然的沙哑。
护士皱起眉头,不太赞同地看着她和孩子:“孩子还在输液,最好别移动。什么急事比孩子的健康还重要?”
“我……我必须去。”沈若曦的眼神里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决,“很快,我保证很快回来。”
护士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叹了口气,没再阻拦,只是叮嘱道:“小心点,别碰到针头,尽快回来。”
沈若曦连声道谢,抱着女儿,举着输液瓶,再次走进了寒冷的夜色。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那个刻在脑子里的地址——“悦来酒店(中心医院店)”。
车子在寂静的街道上行驶,离医院并不远。越是靠近,沈若曦的心跳得就越快,手心沁出冰冷的汗。她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感觉自己正奔赴一个早已预知的刑场。
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这是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连锁酒店,霓虹招牌在夜色里闪烁着冷漠的光。
沈若曦付了车钱,抱着女儿,动作有些笨拙地下了车。夜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也让她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她站在酒店门口的人行道上,看着那扇旋转玻璃门,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来这里做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难道要冲上去敲门吗?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
就在她抱着女儿,像个无助的傻瓜一样呆立在寒风中时,酒店那扇旋转门动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司羽凡。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薄毛衣,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嘴里叼着一根刚刚点燃的烟,低头按着打火机。显然,他是下来买烟或者透气的。
沈若曦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骤然停止。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着他如此自然地出现在这个酒店门口,看着她拨打无数遍无人接听的电话时,他可能就置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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