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当着卡文迪许不好使用魔金差分机,只能使用书房密室里的第二次迭代差分机。
这台他改良了三个月的第二次迭代差分机,能通过24寸行李箱大小的编译器和固定程序齿轮组完成快速的特定计算,用在比对马上要面对的成千上万份病例数据是目前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还需要二十套这样的设备,他指着图纸上的铜制试管槽和显微镜组成的测试套件。
现在的差分机经过新工程师约瑟夫·克莱门特的调教,拥有了一个24寸行李箱大小的编译器,集成穿孔机、读卡器、分类器,实现“程序输入→齿轮指令→结果输出”全流程自动化。
约瑟夫·克莱门特采用80列孔位卡片,编译器读取数据密度提升3倍以上。
读卡速度高达每分钟1200张,需蒸汽带动发条驱动的高速齿轮传动,加上机械传感识别每一张孔位卡片。
差分机的主机支持6种机械跳转指令,初步实现了机械“操作系统”的雏形。
当所有的病理资料全部输入完毕,机械将很快找出病毒的各项特性和药物反应数据。
把病人的血样和药物反应放进去,两小时就能找出病毒的弱点。他抬头时,看见卡文迪许的手指在图纸边缘敲出了红印,我需要你用铁路网把测试设备和医生运到每个疫区,玛丽负责封锁消息,女王......
女王已经下令关闭所有通往伦敦的运河。威廉突然打断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支票拍在桌上,墨迹还没干,这是十万英镑。
我要明天天亮前,第一套测试设备和医生出现在斯皮塔菲尔德。
深夜的斯皮塔菲尔德区像座活的坟场。
乔治的马车轮子碾过腐烂的菜叶,空气中飘浮着铁锈味的腥气。
他掀开黑斗篷时,看见巷口的墙根蜷着个小女孩,大约五六岁,金色卷发上沾着血污,正用指甲抠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被抓得血肉模糊,露出下面泛紫的皮肤,这里本就是伦敦的下水道,积压了十几万无产者和孤儿,他们的生死根本无人关心,卡文迪许关心的也只是自己工厂的存亡。
这就是一个拿人命换资本家收益的时代,据说这里的孩子没有一个过30岁,一般学会走路就得给资本家打工了,议会上面的老爷们还觉得这是给他们的恩赐。
埃默里,拿退烧药。乔治蹲下时,女孩突然扑过来,指甲差点戳进他眼睛。
他按住她的肩膀,触感像按在冻硬的面团上。
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紫色,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和地窖里石棺被劈开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小心!埃默里的剑出鞘一半,又硬生生收了回去——不远处的门洞里,十几个同样瞳孔泛紫的工人正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他们的衣服被撕成碎片,露出的皮肤表面布满鳞片般的凸起。
乔治摸出随身携带的注射器,里面装着他用现代抗生素和维多利亚时代草药调配的混合药剂。
第一针打在女孩颈侧时,她的嘶吼突然变尖,像某种野兽的哀鸣。
往后退。他把女孩交给埃默里,转身走向最近的工人。
那个人的左手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灰色,指甲长得能钩住砖墙。
乔治抓住他的手腕,能感觉到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无数条小蛇。
注射器扎进去的瞬间,工人突然仰头尖叫,声音里竟混着婴儿的啼哭——那是乔治在东伦敦地窖里听过的,石棺被劈开时的脆响。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烟囱时,乔治的白大褂已经浸透了血和汗。
他数了数,总共治疗了十七个病人,其中五个在注射后半小时恢复了意识,另外十二个......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本子,上面记着他们的症状变化。
有三个病人的鳞片在药物作用下开始脱落,但皮肤下的蠕动感反而更剧烈了。
埃默里扶着那个小女孩过来时,她正盯着自己的手腕发愣。
被抓烂的伤口上,新长出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粉红,叔叔,她突然说,声音哑得像砂纸,我刚才梦见妈妈了。
她说......她说井里有眼睛。
乔治的手猛地一颤。
他想起玛丽给的情报里,斯皮塔菲尔德区的工厂确实用的是自打井。
此刻东边的天空正翻涌着铅灰色的云,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腥甜——那是血的味道,比他之前闻到的更浓,更烫。
他抬头望向工业区的方向。
那里的烟囱还在喷吐黑烟,可黑烟里似乎裹着什么东西,细细的,像无数根紫色的丝线,正随着晨雾飘向伦敦的各个角落。
当紫色的雾气裹挟着晨雾钻进乔治的鼻腔时,他后颈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那不是普通的血腥气,带着一股甜腻的蜂蜡味——和地窖石棺里溢出的腐香一模一样。
小女孩紧紧攥着他的袖口,指甲在粗布上抠出了月牙印:“井里的眼睛会动,像鱼一样。”
“埃默里!”乔治猛地转过身,靴跟碾碎了脚边半片带鳞的皮肤,“立刻去斯皮塔菲尔德所有的自打井,用生石灰把它们封死。让王室派来的人守住井口,谁靠近就敲晕——”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因为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三个正在扫街的清洁工大张着嘴,喉咙里爬出了半透明的触须,正往同伴的脖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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