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青黑色钥匙死死硌着陈玄墨的掌心,“1997”的凹痕像一块烧红的铁。石室里一片狼藉,浑浊的积水裹着被冲散的尸油和毒烟残渣,在凹凸不平的地面蜿蜒流淌,散发出甜腥混合铁锈的怪味。头顶壁画上,徐福的船队依旧在幽暗的石壁上破浪前行,那些密密麻麻的冰冷“眼睛”符号被水渍浸染,湿漉漉的,俯视着下方三个渺小的人。
压力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和那股腥气。陈玄墨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些“眼睛”上,想从这诡异的符号里榨出线索。
胖子瘫坐在湿冷的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那只被棺材盖刮破的脚踝泡在污水里,肿得发亮,血水混着泥浆不断渗出,疼得他龇牙咧嘴。他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和油污,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陈玄墨紧握钥匙的手。
“墨哥…那钥匙…咋了?”胖子喘匀了气,凑过来,也看到了钥匙上的数字,“1997?这…这啥意思?又是这个鬼数字!”他也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种种线索,脸上露出恐惧。
陈玄墨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攥紧了这半枚带着不祥烙印的钥匙。冰冷的金属硌着他的掌心,那“1997”的凹痕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石室里一片狼藉,水流还在角落汩汩流淌,稀薄的毒烟带着腥气。祭坛上的棋盘一片狼藉,尸油被水冲得到处都是,那些牙齿棋子散落一地。壁画的巨大船队依旧在石壁上沉默航行,被水流打湿的部分颜色更深,那些冰冷的“眼睛”符号也蒙上了一层水光,更加阴森地注视着下方渺小的三人。
井下祭坛的秘密似乎揭开了一角,却引来了更深的谜团和更沉重的压力。1997,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了陈玄墨的心头。
他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林九叔,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胖子,将钥匙紧紧握在手中,目光再次投向那幅巨大的壁画,尤其是那些监视着地脉和船队的冰冷“眼睛”。
前路,依旧笼罩在浓得化不开的迷雾和危机之中。这半枚钥匙是线索,也可能是打开更恐怖之门的引信。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就在这时——
“嗡……滋滋滋……”
一阵低沉、断续的电流嗡鸣声,毫无预兆地从石室深处,靠近那幅巨大壁画的黑暗角落里响了起来!
这声音极其突兀,在死寂的石室里如同鬼魅的低语,瞬间刺破了压抑的沉默。
“什…什么声儿?!”胖子吓得一个激灵,猛地从地上弹起半截,受伤的脚踝撞在地上,疼得他“嗷”一嗓子,脸都扭曲了。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望向声音来源的黑暗角落。
陈玄墨的心脏也骤然缩紧。他猛地转身,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那块冰冷的青铜碎片,虎口处的七星印记又开始突突跳动。他循着声音,举起了最后一根宝贵的火柴。
“嗤啦——”
微弱的火苗亮起,摇曳不定,努力驱散一小片黑暗。
火光映照下,角落里显露出一台机器的轮廓。它几乎被一堆锈蚀的金属管道残骸半掩埋着,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和凝结的油污,几乎与周围冰冷的钢铁废墟融为一体。但那机器的造型,陈玄墨一眼就认了出来——老式的滚筒式传真机!一种在八十年代初都算稀罕的洋玩意儿!
此刻,这台本该是废铁的机器,其指示灯的位置,竟诡异地亮起一点微弱的、幽绿色的光!滚筒正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微转动声,伴随着持续不断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滋滋”嗡鸣。
“传…传真机?”胖子看清了,绿豆眼瞪得溜圆,声音都变了调,“这鬼地方…这破铜烂铁…还能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玄墨的心沉得更深。一台废弃了几十年、深埋地底的日军传真机,在此时此地自行启动?这比头顶的尸怪更让他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他举着火柴,小心翼翼地靠近。
“墨哥!小心!”胖子在后面紧张地提醒,拖着伤腿,把昏迷的林九叔又往后挪了挪。
火柴的光亮有限,只能勉强照亮传真机布满锈迹和污垢的表面。滚筒缓慢地转动着,发出干涩的摩擦声,仿佛随时会散架。机器侧面,连接着几根同样锈迹斑斑、早已断裂的电线,断口裸露着发黑的铜丝。它根本没有通电!
可它就是在运转!
“嗡……滋滋……咔哒……”
声音持续着。突然,机器出纸口下方的金属托纸盘,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微微向上弹起了一点。紧接着,一张发黄的、质地厚实的纸张,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被强行撕扯出来的声音,极其缓慢地从出纸口里一点点“吐”了出来!
纸张像是被什么东西强力牵引着,一点点延伸,露出上面深蓝色的墨迹线条。
陈玄墨屏住呼吸,凑得更近。火苗几乎要燎到他的手指。
纸张缓缓铺开在锈蚀的托盘上。上面并非文字,而是一幅极其精细、用蓝色墨水绘制的建筑结构图!线条复杂而规整,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数字符号。图纸的核心,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骨架透视图,无数线条勾勒出它的钢梁结构、楼层分布、核心筒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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