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嗡鸣啃噬砖石,紫金毒液在臂弯里铸造刑具。
长安的喧嚣裹着油腻的尸衣,歌声在瘴气里腐烂成毒箭。
一纸诗稿被扒开脏腑,骨碴撒满街巷,引来提线木偶的窥探。
视网膜上猩红的霉斑蔓延,“恶意”如瘟疫舔舐贫民窟的残垣。
暗哨在子夜模仿狼嚎与婴啼,要把诗人的神经寸寸凌迟。
染坊的墙在渗血,炭笔在诗稿上刻下比刀锋更狠的诅咒。
腰悬铜符的黑影在阴影里织网,每一次围堵,都是更深的绞索勒紧咽喉。
琉璃臂的嗡鸣在死寂中敲出钝响,像锈钉凿着朽木。杜甫蜷缩在墙角,脊梁骨抵着冰砖,每一次抽噎都带着砖屑簌簌的震颤。他把脸埋进臂弯,指缝漏出的呜咽比暗渠的腐水更稠,糊住了道观破败的穹顶。
我盯着脚边那摊正在琉璃毒液中融化的青砖。灰黑色的粉末簌簌落下,在地面蚀出蛛网般的裂纹。这鬼东西正在啃食大唐的根基,而我是它的宿主。
先生。 我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铁屑的味道,我去找吃的。
杜甫的肩膀抖了一下,没抬头。破衣烂衫裹着他嶙峋的骨架,像挂在晾衣绳上的空麻袋。我扯了扯被血污板结的衣襟,右臂肌肉因昨夜攥他手腕的力道还在抽搐。
推开道观那扇快散架的门时,长安的喧嚣像淬毒的飞蝗扑面而来。西市的胡商吆喝、平康坊的琵琶碎、朱雀大街的马蹄声,全被一层油腻的隔膜糊着,听起来像另一个世界的鬼哭。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铺开,淡红色的 恶意关注 区域正像霉变般扩散。东市、平康坊、皇城根,那片猩红已经舔到了西市外围的贫民窟边缘。我把琉璃臂缩进袖子,布料摩擦着腕间的裂痕,紫金毒液在布下暗流涌动。
贫民窟的空气能拧出三斤脓水。炸油饼的焦糊味裹着烂菜叶子的酸馊,混着人屎马尿的骚臭,在巷子里发酵成能熏瞎眼的瘴气。流民们贴着墙根蠕动,眼球浑浊得像泡在泥水里的玻璃珠。他们看我的眼神,和看巷口那堆生蛆的死狗没两样。
在臭水沟交汇处,几个光屁股的孩子正用瓦片刮着墙根的青苔。最大的那个突然蹦起来,尖嗓子划破瘴气:杨郎搂着贵妃睡,酥胸白得像猪油 ——
我的耳膜像被冰锥刺穿。这不是坊间俚语,是杜甫藏在包袱最底层的《丽人行》草稿!那些被炭笔反复涂改的句子,此刻被孩子们唱得像妓院的淫词。
小杂种! 挑着菜担的老妪啐了一口,浑浊的眼珠里爬满血丝,再唱祸事就找上门了!
孩子做个鬼脸,往地上撒了泡尿:张瞎子都在茶棚唱呢!说写这诗的是个灾星,走到哪哪死人!
我攥紧拳头,指节在琉璃臂的布料下发出脆响。这不是泄露,是精准打击。有人扒开了杜甫的五脏六腑,把他的骨头碴子撒在长安街头。
转身时撞翻了一个破碗。灰头土脸的乞丐扑上来撕扯,指甲缝里的泥垢蹭在我袖口。余光瞥见他脖子上挂着的木牌,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二字。
系统界面突然爆红:【敌意标记密集出现】。
我肘子撞开乞丐,顺着墙根疾走。眼角的余光里,三个身影正像墨汁滴入清水般在人群中晕开。货郎的拨浪鼓敲得有气无力,眼神却像鹰隼盯着兔子;卖花姑娘的篮子里插着蔫巴的蔷薇,手指却在袖管里扣着什么;连那个瘫在地上的瘸子,膝盖都朝着我的方向微微转动。
他们的步伐有节奏,像提线木偶。
拐进死胡同的瞬间,我翻身跃上颓墙。瓦片在脚下碎裂的脆响中,听见身后传来齿轮咬合般的脚步声。趴在墙头往下看,三个 正呈品字形堵住巷口,手指同时摸向腰间。
墙下是间倒闭的皮坊,鞣制失败的生皮堆在院里,腥臭味能熏死苍蝇。我滚进堆皮料的角落,扯过张发绿的牛皮盖住身体。琉璃臂的嗡鸣突然尖锐起来,像有把冰锥在骨髓里钻。
视网膜上,代表 观察者 的幽蓝标记正在闪烁。距离:一百步。
皮坊的破门被推开时,我屏住呼吸。牛皮的腥膻钻进肺叶,混着琉璃臂渗出的紫金毒液味,在喉咙里烧成一团火。三个黑衣人踩着碎皮进来,靴底碾过毛发的声音像刮胡子。
为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
他们的刀鞘撞在皮料上,发出闷响。我盯着他们腰间的铜符,上面刻着的缠枝纹和杨府侍卫的腰牌一模一样。
当刀背快要挑到牛皮时,远处突然爆发出惊叫。黑衣人猛地转身,我趁机滚进鞣皮池的阴影里。池子里的明矾水已经发绿,浮着层厚厚的油垢。屏住呼吸潜进去,冰水瞬间裹住全身,伤口像被撒了把盐。
听见黑衣人骂骂咧咧地跑出去,才敢探出头。明矾水糊住了视线,看见水面倒映着个模糊的影子 —— 琉璃臂的布料已经浸透,紫金色的毒液在水里晕开,像朵妖异的花。
爬上岸时,皮坊外传来马蹄声。躲在门后偷看,十几个不良人正驱散流民,手里举着的画像上,赫然是杜甫那张枯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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