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长安垂落的裹尸布,泥泞正贪婪吞咽生魂。
业力枷锁在骨缝间锈蚀,每一次心跳都震响囚笼!
琉璃化的手臂疯长冰棘,非人的寒光刺透皮囊!
胥吏的狞笑撕裂雨幕,烙印下的幼兽正被拖入深渊。
诗圣咳血倒伏污巷,怀中婴儿的哭啼冻结成冰。
“动则湮灭!”——系统的警告如冰锥贯颅,锁死每一寸侠骨!
冰冷的绝望里,诗魂石骤然灼烫——
那微光,是救赎,还是更深的樊笼裂痕?
冷雨抽打着长安城的脊梁。
我像一头被塞进铁笼的困兽,在这条不足两肩宽的陋巷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泥浆又冷又稠,每一次抬脚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吧唧”声,如同从血肉里硬生生拔出楔子。空气里塞满了腐败的腥臊气——烂菜叶子、陈年污垢、还有不知什么活物悄无声息死在角落里的味道,它们被雨水一激,发酵似的往上翻涌,直往人鼻腔里钻。
身后的破败棚屋里,杜甫低哑的咳嗽声撕扯着薄薄的草帘,像是要把那副单薄枯槁的骨架从里到外拆散架。紧跟着的,是那个被我们临时裹在破棉絮里的婴儿,一声细若游丝、断断续续的抽泣,像濒死的小猫,挠得人心尖发颤。
系统冰冷的光标在我视野边缘固执地闪烁:
【目标生理状态:中度虚弱(风寒侵体) | 精神状态:高度不稳(忧思过甚)】
烦。燥郁像滚烫的沙砾,在骨头缝里来回碾压。我猛地一拳砸向身旁糊满黄泥、湿漉漉的夯土墙壁。“砰!”沉闷的声响被雨声吞没大半,拳面传来粘腻湿冷的钝痛,泥水簌簌落下几块。左手那根彻底琉璃化的小指,在冰冷的雨水冲刷下,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异样。不再是麻木,而是……细微的蠕动感。低头看去,那些原本凝固在琉璃指关节处的、细碎冰晶般的棱角,竟在雨水浸润下,如同活物般悄然向外延伸,细细的、几乎透明的冰丝,正缓慢而固执地刺破包裹指根的皮肉,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尖锐的刺痒。它们在生长,像寄生的藤蔓,啃噬着我仅存的血肉,向着更深处蔓延。业力值猩红刺目:[74/100]。
巷口方向,一阵粗暴的吆喝和压抑的哭嚎骤然刺破雨幕,硬生生撞进耳朵里。
“老狗!渠捐!今日若再交不出,休怪爷爷不客气!”
我像一支绷紧的弩箭,无声地掠到巷口转角,背脊紧贴冰冷湿滑的墙壁。雨水顺着我紧绷的下颌线条往下淌。
窄巷深处,污水横流。一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匠人,被两个穿着皂衣、满脸横肉的胥吏堵在自家那扇歪斜欲倒的木门前。雨水冲刷着他沟壑纵横的脸,浑浊的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差……差爷……行行好……”老匠人佝偻着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前日才缴了门摊……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他枯瘦的手在怀里摸索,掏出一把黑乎乎的、比铜钱还不如的劣质铁片——那是他赖以糊口的工具。
“少他娘的放屁!”为首的胥吏,一脸麻子,粗壮的手臂一挥,缠着熟牛皮的鞭子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啪!”地抽在老匠人背上!薄薄的粗麻衣服应声裂开一道口子,皮开肉绽的血痕瞬间被雨水染成暗红。
“啊——!”老匠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滚了一身泥泞。
“爷爷!”木门被猛地撞开,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穿着洗得发白粗布裙的小女孩扑了出来,像只护崽的雏鸟,张开瘦弱的双臂死死挡在老匠人身前,沾满泥浆的小脸仰着,那双原本该清澈的眼里此刻只剩下惊惶和绝望,“别打我爷爷!求求你们别打了!”
“嘿!小娘皮倒有几分孝心!”另一个三角眼的胥吏淫邪地咂咂嘴,绿豆般的眼睛黏在女孩身上,突然伸手,粗糙肮脏的手指猛地攥住女孩瘦弱的肩头,用力一扯!“刺啦——”本就单薄的粗布衣衫被撕开半幅!女孩一声尖叫,慌忙用手臂去挡。
雨水冲刷下,在她裸露出的右边肩头靠近锁骨的位置,赫然烙印着一枚青黑色的印记——狰狞的狻猊兽首,獠牙毕露,张狂欲噬!那是长安城里人尽皆知的,杨国忠府邸的私奴印记!像一块丑陋的烙铁,烫在稚嫩单薄的皮肉上。
“嗬!”三角眼胥吏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乐子,发出一声怪笑,手指在那烙印上狠狠抹了一把,“杨府的猊奴?老东西,胆子不小啊!竟敢窝藏逃奴?正好!欠的渠捐,就拿这小猊奴抵了!带回去,使唤使唤!”他眼中的淫邪光芒毫不掩饰,另一只手直接朝女孩腰上抓去。
“畜生!”老匠人目眦欲裂,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麻脸胥吏一脚狠狠踩住脊背,脸直接埋进了腥臭的泥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呜咽。
嗡——!
一股狂暴的、足以焚毁理智的岩浆瞬间从我脚底炸开,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肌肉纤维在千分之一秒内绷紧、绞缠、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没有任何思考,纯粹是刻入骨髓的本能!右足如钢钉般猛蹬身后湿滑冰冷的墙壁,身体像一张拉满的硬弓骤然弹射而出!霍家拳“锁喉压肘”的凶狠轨迹在脑中清晰无比地炸开——左臂如毒蟒出洞,精准锁喉,右肘如千斤坠石,狠狠砸向对方后心脊椎!视野里,那三角眼胥吏油腻肥厚的颈侧,大动脉在湿冷的皮肤下剧烈跳动,像一颗等待捏爆的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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