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某种“正常”的轨道。
林栀依旧是那个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然后雷打不动趴下睡觉的林栀。顶着一头标志性的狗啃短发,穿着那几件轮换的、看起来总是不太合身的衣服,脚上趿拉着那双看起来柔软舒适的新拖鞋(没人知道那双廉价塑料拖鞋的去向)。
课堂上,老师们对她的睡姿视若无睹,甚至讲课的声音都会不自觉地放轻几分,路过她身边时会下意识地踮起脚尖。点名时,会默契地跳过她的名字,仿佛那个位置空无一人。
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却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纯粹鄙夷或嘲笑。那目光里混杂了太多东西:敬畏、好奇、探究、以及一种小心翼翼的疏离。没人再敢公开议论她,论坛上关于她的帖子也诡异地沉寂下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悄然调控着舆论。
她依旧是那个“睡神”,但“废材”和“关系户”的标签,已无人再提。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心照不宣的、带着距离感的沉默。
502宿舍的气氛也变得微妙。
沈雨晴和何蔓对林栀的态度,从最初的无语和嫌弃,变成了带着一丝敬畏的、小心翼翼的友好。她们会主动帮她带饭(虽然她十次有九次拒绝),会轻声细语地说话,甚至会在她睡觉时主动拉上窗帘。
沈雨晴有一次鼓起勇气,把一杯号称全糖的网红奶茶放到林栀桌上,小声说:“栀哥,尝尝这个,提神!”
林栀当时正对着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复杂数据流发呆(在沈雨晴看来就是发呆),被声音打扰,慢半拍地转过头,看了一眼那杯花里胡哨的饮料,眉头蹙起,吐出两个字:“太甜。”
然后就不再理会。
沈雨晴讪讪地拿回奶茶,自己喝了,心里却莫名有点小激动:至少她说话了!虽然只有两个字!
何蔓则尝试用另一种方式沟通。她发现林栀偶尔会翻看一些极其深奥、甚至不是计算机专业的古籍或论文(比如那本《盖拉尔星象密卷》),便尝试将自己看不懂的难题写在便签上,悄悄放在林栀桌角。
第二天,她惊讶地发现,便签纸上多了一行极其简略、甚至有些跳跃的推导步骤或关键词,笔迹潦草,却直指问题核心,让她茅塞顿开。
这种无声的、高效的“交流”,让何蔓更加确信,这位室友的思维深度,远超她所能理解的范畴。
吴薇的变化则更内敛。她不再试图去试探或观察林栀,而是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训练和学习中。但她看林栀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思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竞争意识——不是嫉妒,而是某种“既然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我就必须更加努力”的紧迫感。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常表象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秦屿请了病假,连续几天没有出现在课堂和实验室。有人说他备受打击,一蹶不振;也有人说他闭门苦修,发誓要雪耻。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和迷茫。那台彻底报废的电脑,那条冰冷的匿名警告,如同梦魇缠绕着他。他试图重新振作,拿起编程书,却发现那些曾经烂熟于心的代码变得陌生而刺眼。他的自信和骄傲,被那双冰冷的拖鞋踩得粉碎,暂时难以重塑。
而更隐蔽的观察,无处不在。
林栀去图书馆,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学生”总会出现在不远处的书架后。
林栀去食堂,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普通食客”坐在斜对角,看似闲聊,余光却从未离开她。
甚至她晚上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晃悠(在观察者看来是梦游),身后也总会隔着几十米,缀着不近不远的“影子”。
这些观察者训练有素,极其专业,几乎与校园环境融为一体。他们的任务只是记录,记录林栀的一切行为模式、饮食偏好、接触对象、甚至细微的表情变化,然后汇入庞大的数据库。
但几天下来,他们记录到的,几乎全是“无聊”和“困惑”。
目标生活极度规律且单调:教室(睡觉)—食堂(随便吃点)—宿舍(睡觉/偶尔看奇怪的书)—图书馆(看更奇怪的书)。
没有社交,没有娱乐,对周遭一切缺乏兴趣,唯一的显着特征是无法抑制的、深不见底的困倦。
“目标行为模式高度一致,未发现异常社交或通讯活动。”
“目标对食物缺乏兴趣,摄入仅维持基本生存需求。”
“目标阅读书目庞杂且晦涩,涉及非专业领域的天文学、古代密码学、高等数学未解猜想……无法判断其阅读目的与理解程度。”
“未检测到目标使用任何常规电子设备进行网络活动(除那台老人机)。那台老旧笔记本电脑启动次数极少,且均为纯命令行离线操作,内容无法捕捉。”
报告一次次上传,结论却始终模糊。他们仿佛在观察一座沉睡的冰山,只能看到水面上一角,却无法探测其水下究竟隐藏着何等庞大的体积和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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