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刚漫过灵兽园的木栏,柴房的门就被 “哐当” 一声撞开。张天宇拎着算盘吊坠,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粗布衫上沾着草屑,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孟兄弟!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被丹堂护卫抓了,吓得我赶紧从坊市赶回来!”
孟小凡刚从丹堂执法处回来,虽因 “证据不足” 被放走,却也憋了一肚子火 —— 护卫只敷衍说 “会调查”,显然是包庇那名丹堂弟子。他正坐在灶边擦拭指尖残留的黑色毒素痕迹,见张天宇进来,才松了口气:“没事,他们没敢对我怎么样,就是那变质的聚气散……”
“别提那破药了!” 张天宇打断他,蹲下身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急切,“我这次来,是给你带了个大消息 —— 关于丹堂刘仁长老的!我家那几条商路,最近总帮青云山运药材,刚才我爹托人传信,说查到刘仁的猫腻了!”
赤焰猴从孟小凡膝头抬起头,金瞳警惕地扫了眼门外,见没人,才又蜷回去,只是尾巴轻轻绷紧,似也在留意两人的对话。孟小凡连忙凑近,丹田处的浩然气悄然运转,屏蔽了周围的声响 —— 他知道,张天宇家族的商路遍布青州,消息素来灵通,这次的情报定不简单。
“我爹说,刘仁这几年私吞的药材,根本不是偷偷卖了换钱,而是卖给了血煞宗!” 张天宇的声音压得更低,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算盘珠子,“尤其是‘凝魂草’‘蚀骨花’这些能炼邪丹的药材,他每个月都会通过暗线,运出青云山,送到血煞宗的分舵!”
“血煞宗?” 孟小凡心头一震,想起之前截杀自己的血煞弟子,还有张老头提到的刘仁私通邪修,“他卖这些药材做什么?”
“炼‘魔奴丹’!” 张天宇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家商路的老掌柜偷偷看过血煞宗的货单,上面写着要这些药材炼魔奴丹 —— 那种丹药能把修士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只听炼药人的命令,之前青州有个小镇,就是被魔奴丹控制的修士屠了的!”
这话让孟小凡的拳头瞬间握紧,丹田处的浩然气剧烈躁动 —— 他没想到刘仁为了私利,竟会帮血煞宗炼制如此歹毒的丹药,还不惜牺牲宗门药材,残害无辜修士。之前张老头被打断腿、被诬陷私通邪修,恐怕也与刘仁掩盖这些勾当有关。
“还有更让你气的!” 张天宇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爹还查到,李奎就是刘仁安在外门的眼线!刘仁给了李奎不少好处,比如资源、功法,让李奎帮他盯着外门和杂役里的‘刺头’—— 谁要是敢质疑丹堂,或者发现刘仁的猫腻,李奎就会先下手为强,把人打压下去!”
孟小凡瞬间明白过来 —— 之前李奎屡次针对自己,不只是因为赤焰猴和演武台的恩怨,更因为刘仁可能察觉到他与张老头走得近,怕他发现丹堂的黑幕!李奎围堵、诬告,甚至丹堂弟子用变质药粉刁难,恐怕都有刘仁在背后授意。
“难怪……” 孟小凡低声自语,想起张老头跛着的腿,想起那些被变质药材坑害的杂役弟子,想起血煞宗控制的傀儡修士,一股怒火与决心在他胸中燃起,“刘仁这样的败类,留在丹堂只会祸害更多人,我必须揭发他!”
“可咱们没证据啊!” 张天宇急道,“刘仁在丹堂经营三十年,势力大得很,账本、运输记录都被他藏得严严实实,我家商路也只敢偷偷查,不敢打草惊蛇。而且外门考核快到了,你要是现在去揭发,说不定会被他反咬一口!”
孟小凡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怀中张老头给的 “丹” 字木牌,又触到《侠道遗篇》的残卷。他想起张老头酒后的叹息,想起演武台上万众瞩目的 “凡骨战神”,想起汤诗韵说的 “实力才是话语权”—— 没有证据,没有实力,再正义的决心也只是空谈。
“我知道没证据。” 孟小凡抬起头,眼神坚定,“所以我要先赢下外门考核,进入内门。只有进了内门,才能接近丹堂核心,找到刘仁私通血煞宗、炼制魔奴丹的证据;只有变强,才能在他反扑时护住自己,护住张老头,护住那些被欺压的人。”
张天宇看着他眼中的光,渐渐放下心来,从怀中摸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孟小凡:“这是我家商路查到的刘仁暗线运输时间,下个月十五还会有一批药材运出青云山,说不定能找到证据。你先收着,等进了内门再做打算。”
孟小凡接过纸,上面用墨笔写着运输的路线、时间,还有接头人的特征,字迹工整却透着谨慎。他小心地将纸藏进怀中,与 “丹” 字木牌放在一起 —— 这不仅是一张情报,更是揭露黑幕的希望。
赤焰猴似是察觉到他的决心,从膝头跳下,蹭了蹭他的手背,金瞳里满是坚定,像是在说 “我会帮你”。孟小凡摸了摸灵猴的头,又看向张天宇,语气带着感激:“天宇,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刘仁的阴谋这么深。”
“咱们是兄弟,说这些干啥!” 张天宇笑了笑,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你放心,我会继续让家里商路盯着刘仁的动静,有消息就告诉你。外门考核你尽管去比,我帮你守着灵兽园,再帮你打听考核的规矩!”
暮色渐浓,灶膛里的余火映得两人的脸暖融融的。孟小凡站在柴房门口,望着丹堂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已亮起,却像一双双冰冷的眼睛,盯着所有试图揭露黑幕的人。但他不再畏惧 —— 有浩然气护持,有张天宇的情报,有赤焰猴的陪伴,还有张老头三十年的隐忍作为动力,就算前路布满荆棘,他也要以凡骨之躯,撕开丹堂的黑幕,还青云门一片清明。
“刘仁,李奎…… 你们的好日子,不会太久了。” 孟小凡轻声自语,丹田处的浩然气缓缓凝实,淡粉色的光在指尖一闪而逝,像是正义的锋芒,即将刺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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