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的夏天,科克沃斯小镇的阳光比往年更暖,却暖不透两处屋檐下的心事——一处是伊万斯家客厅里那封烫着霍格沃茨徽章的信,另一处是巷尾破公寓里,西弗勒斯·斯内普藏在枕头下的同款信封。
最先发现信的是佩妮。
她早上帮妈妈取牛奶时,看到一只灰棕色的猫头鹰站在门廊上,爪子上抓着牛皮纸信封,徽章上的狮子、鹰、獾、蛇绕着“H”,陌生又神秘。
“妈妈!有猫头鹰送信来!”佩妮举着信跑进屋,声音里满是好奇。
正在煎面包的妈妈擦手过来,看着收信人“多克洛特·伊万斯、莉莉·伊万斯”皱起眉:“谁寄的?还用猫头鹰送?”
多克洛特走出房间,看到徽章时心里早有预料,却装出惊讶:“这图案不像普通信。”
莉莉凑过来蹭他胳膊:“哥哥,是会魔法的人寄的吗?像西弗勒斯说的那样?”
信封突然裂开口,羊皮纸飘落在桌。多克洛特捡起念出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您已获准就读……”
“魔法学校?”妈妈声音发颤,反复摩挲羊皮纸,“不会是恶作剧吧?”
爸爸下班进门,皱眉更紧:“咱们家哪有会魔法的亲戚?别是骗子。”
佩妮攥着衣角站在旁,看着纸上的字,眼底藏着淡淡的失落——她知道莉莉和哥哥有魔法,可自己连封信都没有。
就在这时,门廊传来敲门声。多克洛特开门,果然是麦格教授:深绿格子裙,圆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裙角褶皱都整齐。
“伊万斯先生、夫人,我是米勒娃·麦格,霍格沃茨副校长。”她声音沉稳,“除了您二位的孩子,还有位新生也在科克沃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家庭情况特殊,不如届时一起带他去对角巷,孩子们也有个伴。”
多克洛特心里一动——他知道西弗勒斯的处境。
麦格教授轻声补充:“他父亲排斥魔法,母亲常受些委屈,没精力管他,孩子只能自己偷偷翻魔法书。”
妈妈立刻点头:“应该的,让那孩子一起吧,热闹。”
而此刻的巷尾破公寓里,西弗勒斯正把信按在枕头下,屏住呼吸听着客厅的动静。
父亲的吼声混着酒瓶砸地的脆响传来:“再让我看见你翻那些鬼画符的书,看我不烧了它!”
母亲的哭声很轻,带着怯懦:“他只是个孩子……”
西弗勒斯攥紧拳头,指尖泛白——这封信是昨天猫头鹰送来的,他躲在窗帘后接的,生怕被父亲发现。这些年,他只能靠母亲偷偷塞给他的旧魔法书了解巫师界,连念句咒语都要躲在衣柜里。
三天后,伊万斯家门前。
西弗勒斯站在台阶下,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袖口磨破了边,头发却比平时整齐——他早上偷偷用冷水梳了好几遍。看到多克洛特,他眼神亮了亮,又快速低下头,攥紧了怀里的旧布包。
“西弗勒斯,这里!”莉莉跑过去拉他的手,“我们一起去买魔法棒!”
西弗勒斯愣了愣,小声“嗯”了一声,手指不自觉地蹭了蹭莉莉的手——这是除了母亲外,第一次有人这么主动拉他。
跟着麦格教授到伦敦,穿过拥挤街道,停在破釜酒吧前。
推开门,麦芽酒和肉桂的味道扑面而来。西弗勒斯下意识往多克洛特身后躲了躲——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穿长袍的人,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局促。
多克洛特察觉到他的紧张,悄悄放慢脚步,跟他并排走:“别担心,麦格教授会帮我们的。”
西弗勒斯抬头看他,小声说:“我只看过《魔法入门》,不知道买什么……”
“没事,我陪你一起选。”多克洛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穿过酒吧到后院,麦格教授举起魔杖:“看好了,左边数第二块砖,往上数四块,敲三下。”
金光冒起,砖墙缓缓分开,对角巷的热闹瞬间涌来——旋转的魔杖招牌、飘着的糖果、低空飞行的扫帚,西弗勒斯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呼吸都轻了些。
“先去古灵阁兑换货币。”麦格教授带头往前走。
古灵阁的白色大理石建筑宏伟得让人心慌。门口的妖精雕像举着金剑,西弗勒斯不敢多看,紧紧跟着多克洛特。
大厅里,麦格教授指着柜台里的货币解释:“金加隆、银西可、铜纳特,1金加隆=17银西可=493铜纳特。”
爸爸兑换了10金加隆、20银西可和30铜纳特,妈妈小心地把丝绒袋放进包里。
西弗勒斯攥着口袋里母亲偷偷塞的5英镑,走到兑换柜台前,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请……请兑换货币。”
妖精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换算:“5英镑换0.25金加隆,4银西可,12铜纳特。”
西弗勒斯接过小小的丝绒袋,紧紧攥在手里,生怕弄丢——这是他全部的“巫师资金”。
多克洛特看到他的小动作,走过去小声说:“要是不够,我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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