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摇摇头:“够了,谢谢。”
离开古灵阁时,阳光比刚才更烈了些。
多克洛特牵着莉莉的手走在最前面,西弗勒斯跟在稍后一点的位置,手里攥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包——里面装着他仅有的几英镑,是母亲偷偷塞给他的,布包边角都磨得起了毛,他却攥得很紧,生怕掉了。
莉莉的眼睛还盯着妈妈手提包里的猫头鹰——刚才在“咿啦猫头鹰商店”里,她一眼就选中了这只雪白的小家伙,软乎乎的羽毛蹭得她手心发痒,还特意给它取名叫“海德薇”。路过糖果店时,她回头冲西弗勒斯笑:“西弗勒斯,等下买完魔杖,我们一起给海德薇买零食好不好?”
西弗勒斯愣了愣,随即小声“嗯”了一声,耳朵悄悄红了——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跟他说“一起”,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跟莉莉的距离又近了点。
佩妮跟在妈妈身边,手里攥着多克洛特给她买的“滋滋蜜蜂糖”,视线扫过西弗勒斯的旧布包,又快速移开——她记得妈妈说过西弗勒斯家条件不好,没好意思多问,只是悄悄把一颗糖塞进了莉莉手里,示意莉莉给西弗勒斯。
麦格教授走在最后,偶尔看向西弗勒斯,见他一直紧跟着队伍,没敢走远,轻声提醒:“别落队,奥利凡德魔杖店快到了。”
对角巷的尽头比中间安静些。
没有蜂蜜公爵糖果店的甜香,也没有坩埚店的金属味,只有一家门面狭小的店铺,门楣上刻着“奥利凡德魔杖店”几个褪色的字,橱窗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根孤零零的魔杖模型斜插在木架上。
“就是这里了。”麦格教授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西弗勒斯下意识地往多克洛特身后躲了躲,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魔杖盒,密密麻麻堆到天花板,心里有点发怵。
店里比想象中昏暗。
墙壁上的魔杖盒摞得老高,只留中间一条窄道,阳光透过唯一的小窗户,在地上投下块小小的光斑,照亮了浮动的尘埃。
“有人吗?”妈妈小声问,声音在空荡的店里有些回音。
“来了,来了。”
一个细细的声音从魔杖盒堆后面传来,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出来——白发苍苍的奥利凡德先生,穿过长的深蓝色长袍,手里攥着卷尺,眼睛像黑琉璃珠,锐利得能看穿人。
“哦,麦格教授,好久不见。”奥利凡德先生先冲麦格教授点头,随即目光扫过多克洛特、莉莉,最后落在躲在后面的西弗勒斯身上,眼睛亮了亮,“三个新的小巫师?两位伊万斯,还有一位……”他歪头想了想,“斯内普家的孩子?我记得你母亲,她当年用的是柳木魔杖。”
西弗勒斯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奥利凡德——连妈妈的事,这位老人都记得?
多克洛特轻轻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胳膊,小声说:“别紧张,他只是很懂魔杖。”
奥利凡德先生笑了笑,把卷尺举到莉莉面前:“先从这位小女士开始吧?站直些,让我量量。”
莉莉犹豫了一下,按要求站直,卷尺像有生命似的绕着她转,量手臂、量手指,还绕着头发转了圈。西弗勒斯站在旁边,看得很认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旧布包的边角——他也想知道,适合自己的魔杖会是什么样的。
奥利凡德先生给莉莉试了两根魔杖都不对,最后拿出深红色盒子,里面的樱桃木魔杖让莉莉成功引动魔法时,西弗勒斯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角悄悄往上扬了点——原来魔法生效时,是这样的。
“接下来,该这位小先生了。”奥利凡德先生的目光转向西弗勒斯,卷尺飘了过去。西弗勒斯紧张得攥紧拳头,站得笔直,任由卷尺绕着自己转,耳朵尖都红了。
“手臂细但有力,眼神里藏着执着,对魔法的渴望很纯粹……”奥利凡德先生摸着下巴,念念有词,“适合忠诚又有力量的木材。”他转身钻进魔杖堆,翻了会儿,拿出个黑色盒子,“试试这个,黑胡桃木,龙心弦芯,13.5英寸,黑胡桃木对主人很忠诚,只认意志坚定的人。”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魔杖。指尖刚碰到杖身,一股微凉的力量就流遍全身,杖尖闪过道淡淡的蓝光,窗边的羽毛飘起来,绕着他转了圈,轻轻落在他手背上。
“就是它了!”奥利凡德先生拍手,“黑胡桃木认主后,会跟你心意相通,龙心弦芯能承载强大魔法,很适合你。”
西弗勒斯看着手背上的羽毛,又看了看手里的魔杖,嘴角终于露出明显的笑,小声说了句:“谢谢。”他攥紧魔杖,生怕这只是梦——这是他拥有的第一件属于“巫师”的东西,不是妈妈的旧书,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魔杖。
“最后,该你了,多克洛特·伊万斯。”奥利凡德先生转向多克洛特,卷尺再次飘起。西弗勒斯站在旁边,没走远,眼睛盯着多克洛特手里的魔杖盒,有点好奇——多克洛特的魔杖,会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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