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荒原遇袭
晨雾像一匹被撕碎的灰布，懒洋洋地挂在荒原的枯树上。林越踩着沾着霜花的砾石，靴底碾过枯草时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身后那座哥特式古堡的尖顶正一点点沉入远方的晨霭里。战神之刃被他斜挎在背后，剑鞘上镶嵌的星纹在微光中泛着淡蓝的冷光，像是将昨夜古堡地牢里的月光偷偷藏了进来。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残留的疲惫。昨夜在古堡密室里破解上古符文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打转，那些扭曲的符号仿佛还在指尖发烫，而战神之刃里传来的微弱共鸣，更是让他整宿都没能睡安稳。本以为离开古堡就能暂时松口气，可不知为何，从踏出土堡大门的那一刻起，后颈的汗毛就一直竖着——那是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养成的直觉，像一根绷紧的弦，总在危险靠近时提前震颤。
“呼——”林越停下脚步，从行囊里掏出羊皮水壶，指尖刚触到壶口的金属扣，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风声。不是荒原上常见的、带着沙砾的风，而是布料摩擦空气的“簌簌”声，像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地面快速移动。
他猛地侧身，右手闪电般握住战神之刃的剑柄，壶里的水泼洒在砾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就在水花落地的瞬间，三道黑影从左侧的枯树丛里窜了出来，动作快得像掠过荒原的夜枭。
“果然有埋伏。”林越的声音冷了下来，目光扫过那三个黑衣人。他们全身都裹在黑色的斗篷里，斗篷的边缘绣着暗红色的纹路，风一吹就像流动的血痕。脸上罩着同样材质的面罩，只露出一双双泛着冷光的眼睛，那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看一件物品，而非一个活人。
为首的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做了个手势。另外两人立刻呈扇形包抄过来，他们的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掌心突然冒出一团黑雾。黑雾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两只半人高的影子狼，狼爪上的寒光比荒原上的冰粒还要刺眼。
“黑暗魔法。”林越瞳孔微缩，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他曾在古籍里见过关于黑暗魔法的记载——那是一种靠吞噬生命力来催动的禁忌法术，使用者往往会被魔法反噬，最终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可眼前这两个黑衣人的动作流畅至极，黑雾凝聚的影子狼更是栩栩如生，显然对黑暗魔法的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影子狼的咆哮声打破了荒原的寂静，它们弓着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突然猛地扑向林越。林越脚尖点地，身体像一片羽毛般向后飘去，同时拔出了背后的战神之刃。剑刃出鞘的瞬间，一道耀眼的蓝光冲天而起，晨雾被剑气撕开一道缺口，连远处的枯树都跟着晃了晃。
“叮！”剑刃与狼爪碰撞的瞬间，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林越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影子狼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更强，爪子上的黑雾甚至顺着剑刃往上爬，像是要钻进他的经脉里。他迅速转动手腕，剑身上的蓝光骤然暴涨，黑雾遇到蓝光就像雪遇到火，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嗷！”影子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空气里。那两个操控魔法的黑衣人闷哼一声，面罩下渗出一丝血迹——显然，影子狼被击溃，他们也受到了魔法反噬。
为首的黑衣人终于动了。他没有召唤影子生物，而是直接冲向林越，右手手腕一翻，一把泛着黑气的短刃出现在掌心。短刃的刃身是暗黑色的，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里似乎有黑色的液体在流动，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林越不敢大意，战神之刃在身前划出一道蓝色的剑弧，挡住了短刃的攻击。两柄武器碰撞的瞬间，一股寒流顺着战神之刃传到林越的手臂上，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寒流里带着的恶意，像是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啃咬他的骨头。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抢战神之刃？”林越一边格挡，一边冷声问道。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实力极强，招式狠辣，每一次攻击都朝着他的要害而来，显然是抱着必杀的决心。
黑衣人依旧不说话，只是加快了攻击的速度。短刃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呼啸的风声，黑雾从短刃上不断溢出，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气场。林越的蓝色剑气一次次撞上黑色气场，每一次碰撞都会产生一圈能量波纹，将周围的砾石和枯草掀飞。
打了十几个回合，林越渐渐发现了对方的破绽。这些黑衣人的招式虽然狠辣，但却带着一种僵硬感，尤其是在转身和变招的时候，总会有一瞬间的停顿。而且他们的攻击方式很单一，几乎都是靠黑暗魔法和武器的配合，没有任何多余的招式。
“原来如此，你们的身体被黑暗魔法改造过，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破绽。”林越心里有了答案。他曾在古籍里看到过，有些黑暗魔法师为了提升实力，会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将黑暗魔法融入血液里，这样虽然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但也会失去身体的灵活性，甚至会逐渐失去自我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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