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云雾被远远抛在身后,林澈与梅超风一路向东,昼伏夜出,追踪着陈玄风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林澈记忆恢复后,感知力大增,结合《镇魂典录》中的“灵犀指”秘术,对能量残留的辨识能力远超常人。他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微弱、却阴冷邪异的轨迹,断断续续指向东方,与陈玄风的气息同源,却又混杂着一丝更为深沉、混乱的意味——那很可能就是熵主力量的痕迹。
梅超风伤势虽未痊愈,但体内恶念被净化后,功力运转反而顺畅了许多,九阴白骨爪的戾气也有所收敛,出手更加精准狠辣。她对林澈的态度已从最初的利用、忌惮,转变为信服与追随。这个失忆书生展现出的神秘力量与深不可测的底蕴,让她看到了复仇乃至超越陈玄风的希望。
数日后,两人抵达黄河沿岸一座繁华的州府。根据线索和陈玄风一贯的行事风格,他们判断其很可能隐匿在此地的权贵府邸之中,借助世俗势力掩护行踪。
“气息在此处最为浓郁,但又混杂难辨,似乎有多股同源异流的力量汇聚。”林澈站在一座气势恢宏、戒备森严的府邸远处,低声对梅超风说道。府邸门匾上,赫然写着“赵王府”三个鎏金大字。
“赵王府?完颜洪烈?”梅超风黑纱下的眉头紧蹙,“果然是他!陈玄风这厮,果真投靠了金狗!”
金国赵王完颜洪烈,野心勃勃,网罗江湖异士,早已不是秘密。陈玄风若与他勾结,既能得到庇护,又能借助金国势力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无疑是最佳选择。
“今夜潜入一探。”林澈决然道。知己知彼,方能制定对策。他需要确认陈玄风的具体情况,以及熵主力量在此地的渗透程度。
是夜,月黑风高。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掠过赵王府的高墙。林澈运转《镇魂典录》心法,气息与周围环境几近融为一体;梅超风则凭借超卓的轻功和对危险的直觉,巧妙避开巡逻的护卫。
府内亭台楼阁,守卫森严。林澈凭借灵犀指感应,引导着梅超风朝府邸深处一股异常阴寒邪祟的气息源头摸去。越靠近那里,空气中的压抑感越重,甚至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最终,两人潜至一座独立的、守卫格外森严的精舍附近。精舍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死寂。
林澈示意梅超风在外警戒,自己则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贴近窗棂,指尖凝出一丝极细微的“灵犀指”力,在窗纸上刺破一个小洞,向内望去。
只见精舍内,陈玄风果然在座,但并非主位。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穿金国官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赵王完颜洪烈。其下首,还坐着几人,气息皆是不弱。其中一人,身形魁梧,面带刀疤,正是那日太湖逃走的黄河四鬼老大;另一人,则是个身穿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手持一柄骷髅头拐杖,周身死气沉沉,竟让林澈的灵犀指力感到一阵刺痛!
更令林澈心惊的是,在完颜洪烈身后的阴影中,还隐隐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气息若有若无,却给林澈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仿佛被毒蛇盯上!那气息……与那夜归云庄发射毒针之人极为相似!
“大师此次功败垂成,未能夺得《武穆遗书》,实在可惜。”完颜洪烈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满。
陈玄风冷哼一声:“若非洪七那老叫花和两个不知底细的家伙搅局,归云庄早已得手。不过王爷放心,遗书下落我已有些眉目,必为王爷取来。”
那黑袍老者桀桀怪笑:“陈先生何必心急?王爷的大事,岂在一时?倒是老夫所需的‘生辰纲’重犯下落,还需先生多多费心。”
完颜洪烈摆手道:“诸位皆是我府上宾,当同心协力。如今南宋积弱,正是我大金南下良机。只要寻得遗书,找到那批财宝,练成神兵,何愁大事不成?”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
林澈心中凛然。原来陈玄风勾结金人,不仅是为了私仇和《九阴真经》,更参与了金国窃取南宋机密(《武穆遗书》)、搜刮财富(生辰纲)的阴谋!而那个黑袍老者,气息邪门,绝非善类,很可能也是熵主侵蚀下的产物。
就在这时,那阴影中的模糊身影突然动了动,一道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窗纸,直射林澈所在!
“窗外有老鼠。”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感情。
林澈心中警兆大作,毫不犹豫,身形暴退!
几乎同时,精舍门窗轰然破碎!数道身影疾射而出!为首正是那阴影中的身影,速度快得惊人,一掌拍向林澈后心,掌风阴毒刺骨!陈玄风、黑袍老者、黄河四鬼老大等人也紧随其后,形成合围之势!
“找死!”梅超风厉喝一声,从暗处扑出,双爪齐出,直取陈玄风,替林澈分担压力!
刹那间,赵王府后院杀声四起,劲气纵横!
林澈面对那神秘高手的偷袭,临危不乱。《镇魂典录》心法运转,身形如柳絮般飘忽,险险避开掌风,同时反手一记“镇魂印”拍出,白光一闪,直击对方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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