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美女,看看货?刚到的‘千叶’三型指虎,带电击功能,便宜!”摊主用带着电子杂音的嗓音招呼道。
凌霜目光扫过那些闪烁着冷光的零件,没有停留,只是用刚通过系统灌输掌握的、略带生涩的本地语言问道:“最近的公共接入点(Public Access Point)在哪?”
摊主那唯一的生物眼打量了她一下,似乎觉得她不像有钱改装高级义体的主顾,兴趣缺缺地指了指街道尽头:“那边左转,‘来生’酒吧隔壁有个网点,网速还行,就是容易被条子盯上。”
就在凌霜按照指示走向公共接入点时,前方十字路口突然爆发了一阵骚乱!
刺耳的刹车声、人群的惊呼、以及某种高频能量武器特有的“滋滋”声混杂在一起!
“滚开!公司资产!都给我滚开!”一个嘶哑、充满狂躁意味的声音大吼道。
凌霜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魁梧、但动作极不协调的壮汉正挥舞着一只改装成旋转电锯的义体手臂,在街道中央疯狂地劈砍着停下的悬浮车和路灯!他的眼睛赤红,布满血丝,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显然处于某种精神失控状态。
“是赛博疯子!”
“快跑!他义体过热了!”
人群惊恐地四散奔逃。
几名穿着印有“NCPD”(夜之城警察局)标识防弹衣的警察迅速赶到,举起手中的智能步枪瞄准。
“放下武器!立刻趴下!”为首的警官厉声警告。
但那赛博疯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挥舞着电锯手臂,如同失控的坦克般冲向警察!
“开火!”
能量光束精准地命中疯子的胸膛,但他身上似乎加装了劣质的皮下装甲,光束只是烧焦了衣物和部分皮肤,未能立刻阻止他!电锯带着刺耳的轰鸣,眼看就要将一名躲闪不及的警察拦腰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凌霜动了。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在混乱的人群与车辆缝隙间几个闪烁,便已切入战场中心。她没有动用破灵匕首,也没有施展任何超自然力量,仅仅是凭借被多次强化后的身体素质和对空间的精准把握,在电锯挥下的瞬间,侧身、切入、手刀精准地劈在疯子义体手臂与肩胛骨连接处的薄弱关节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与骨骼碎裂声!
那疯子惨嚎一声,整条沉重的电锯手臂竟然被凌霜这一记纯粹依靠力量和技巧的手刀,硬生生劈得脱离了身体连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疯子失去平衡,踉跄后退,被随后赶上的警察用电击枪放倒,抽搐着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
现场一片寂静。几名警察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那条还在惯性转动着的电锯义臂,又看向站在一旁、兜帽遮面、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凌霜,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家伙……是人吗?!徒手拆义体?!
凌霜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她正微微蹙眉,感受着刚才接触那疯子义体时,指尖传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异常能量波动——与雷克斯博士的技术残留,以及“清理部门”使用的能量特征,有几分相似!这赛博疯子的出现,并非偶然?
她不想惹麻烦,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这位……女士!”那名为首的警官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语气带着一丝恭敬和探究,“感谢你的援手!你是……佣兵?还是哪个公司的安全顾问?请留下联系方式,或许……”
凌霜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身影迅速消失在旁边一条更狭窄、更昏暗的小巷深处。
警官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按下耳边的通讯器,低声道:“报告总部,目标区域赛博精神病事件已平息。有一名未知身份女性介入,徒手拆卸了失控义体,实力……深不可测。建议提高该区域监控等级。”
小巷内,凌霜快速穿行,脑海中整理着刚刚获得的信息。这个世界的危险,不仅来自于严密的安保和未知的科技,更来自于这些被某种力量影响、随时可能失控的改造者。而荒坂塔,作为这一切技术的顶尖代表和可能的源头之一,其内部恐怕更是龙潭虎穴。
她必须尽快找到进入荒坂塔的方法,无论是通过正规渠道伪装,还是寻找地下的“门路”。
就在她思索之际,前方巷子尽头,一个倚靠在锈蚀铁门上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人穿着一件磨损的皮质外套,靠着的姿势看似慵懒,眼神却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在她出现的瞬间就锁定了他。他的一只眼睛是正常的生物眼,另一只则是一只不断闪烁着细微数据流的义眼,散发着冰冷的蓝光。
他看着凌霜,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用带着磁性沙哑的嗓音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巷子的嘈杂:
“身手不错。不过,在夜之城,光靠拳头可活不长。尤其是……当你被‘公司’和‘条子’同时盯上的时候。”
他顿了顿,义眼的光芒微微闪烁。
“想接点‘私活’吗,高手小姐?或许,我们能互相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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