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苏家村的老果园藏在村东头的土坡下,二十多棵老苹果树栽得整整齐齐,最粗的那棵得两个人合抱——是老支书三十年前亲手种的,枝桠上还留着去年挂果时绑的草绳。清晨的露水还没干,林舟就扛着捆松木板来了,木板是二柱从家里仓库翻出来的,边缘磨得光滑,带着股木头的清香。
“林书记,俺把锯子和钉子带来了!”二柱跟在后面,肩上挎着个工具包,里面的锤子叮当作响。李桂兰也来了,手里拎着个铁皮桶,装着刚调开的红漆:“俺家娃说,用红漆写字显眼,城里来的人一眼就能看见!”村民们陆续聚过来,有的抱来晒干的稻草,有的拿来剪刀和绳子,连王小丫都举着支蜡笔,说要在牌子上画苹果。
林舟把木板靠在老苹果树上,用粉笔在上面写字:“此树结果30年,养活3户人——王大爷家、二柱家、李桂兰家”。王大爷蹲在旁边看,粗糙的手指摸着树干上的纹路,突然说:“当年老支书种这树的时候,说‘苹果熟了,村里就有盼头了’,现在赵凯要砍树,就是砍俺们的盼头啊!”
“所以咱们才要挂守护牌,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树不能砍!”林舟放下粉笔,拿起锯子,把木板锯成三十厘米见方的牌子,“每棵树都挂一块,上面写着树的年龄、养活的人家,还有咱们村民的名字——这树是咱们的根,不能让外人随便动!”
村民们跟着忙活起来,二柱负责钉钉子,把写好的牌子钉在树干上;李桂兰蘸着红漆,在牌子边缘画小圆圈,像苹果的形状;王小丫趴在草堆上,用蜡笔在牌子背面画满小苹果,还歪歪扭扭地写自己的名字。林舟拿着手机,把大家忙碌的样子拍下来——王大爷扶着牌子让二柱钉,李桂兰给王小丫擦脸上的红漆,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林书记,你看俺这牌子写得咋样?”一个村民举着自己写的牌子跑过来,上面写着“此树结的苹果,俺孙子最爱吃”,林舟笑着点头:“写得好!就这么挂,让城里人都知道,咱们的树不是没用的老树,是有故事的宝树!”
躲在土坡后的刘鹏,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赶紧给赵凯发微信:“林舟组织村民给果树挂牌子,还拍照发网上,要不要去阻止?”赵凯很快回了消息:“先别管,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别跟村民起冲突,省厅调研组快来了,别惹麻烦。”刘鹏咬了咬牙,收起手机,看着果园里热闹的场景,心里暗骂:“一群老顽固,跟树较什么劲!”
第二幕
中午的太阳有点烈,林舟坐在果园的草堆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剪辑早上拍的视频。视频开头是老苹果树的特写,粗糙的树干上爬着蚂蚁,接着是村民们做守护牌的画面,王大爷的烟袋锅、二柱的锯子、王小丫的蜡笔,都清晰地落在镜头里。
“得配段话,让大家知道这些树的重要性。”林舟琢磨着,在视频里加了段文字:“苏家村的老苹果树,每一棵都长了十几年、几十年,结的苹果甜,养活着村里的人。有人想砍树建网红街,我们不答应——树在,家在,乡村的根就在。”
他还特意把王大爷说的“老支书种树种盼头”那段话录了进去,声音有点沙哑,却透着股真诚。苏晓走过来,手里拿着瓶冰镇的苹果汁,递给林舟:“我看你拍了一早上,快喝点水歇会儿。”林舟接过果汁,让苏晓看刚剪好的视频:“你觉得这样发出去,能让更多人看到吗?”
“肯定能!”苏晓看着视频里的村民,眼睛亮晶晶的,“这些都是真实的故事,比网红剧本杀有意思多了。你看,王小丫画的小苹果多可爱,王大爷的画多实在,城里人就喜欢看这种真实的乡村生活。”她拿过林舟的手机,在视频结尾加了个#苏家村老果树不能砍#的话题,“这样更容易上热搜,让更多人关注咱们。”
林舟把视频发到了村里的电商账号上,还转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没过多久,就有朋友点赞评论,有人问“苏家村在哪?想买你们的苹果”,还有人说“支持保护老果树,乡村振兴不是毁树”。村民们围过来看,二柱凑在手机前,念着评论里的支持话,笑得合不拢嘴:“你看!城里人都支持俺们!赵凯再想砍树,就是跟大家作对!”
正说着,刘鹏突然走进果园,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脸色难看:“林舟,你这是搞什么?赵局说了,挂这些牌子影响村容,还说你搞‘封建迷信’,赶紧拆了!”二柱一下子就火了,站起来挡在林舟前面:“你胡说!这是俺们的树,挂牌子是俺们的事,跟封建迷信有啥关系?你是不是又想帮赵凯搞鬼?”
“就是!俺们挂牌子,是告诉别人这树不能砍,不是搞迷信!”李桂兰也跟着反驳,村民们围过来,把刘鹏团团围住,刘鹏吓得后退了两步,手里的文件夹掉在地上:“你们别胡来!我只是传达赵局的意思,你们要是不拆,赵局怪罪下来,我可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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