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的雪片裹着寒气,落在林素早已冰凉的脸颊上,雷烈的指尖轻轻拂去那片雪,触到她未闭的眼时,指腹传来一丝微颤。
他低头去合她的眼睑,却见她掌心攥着半块梅花玉佩,玉质冰凉,纹路里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与苏清依别在衣襟上的那半块,恰好拼成完整的龙形 —— 龙首昂扬,龙尾缠着淡金纹路,触碰到一起的刹那,玉佩突然泛起点点微光。
石敢当蹲在矿洞废墟的碎石堆旁,将三截玄甲卫制式旗杆接在一起,玄色旗帜一展开,就被呼啸的北风扯得猎猎作响,旗面的玄鸟纹在跳动的火堆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
火堆是用矿洞废弃的木架烧的,火苗窜起三尺高,映得他脸上的疤痕愈发清晰,他时不时往火里添块木柴,目光却总往倭寇据点的方向瞟,那里还留着弟兄们未凉的血。
赵猛的制式步枪斜靠在雪堆上,枪托沾着的雪已经冻成冰壳,枪口依旧稳稳对着不远处的倭寇据点 —— 那是他们刚夺回的矿洞入口,地上还留着影卫的黑血痕迹,在雪地里凝成暗紫色的痂。
他没说话,只是蹲在雪地里,指尖反复摩挲着枪身刻着的 “XJ-089” 编号,那是当年替他挡子弹的李锐的编号,此刻枪身的冷意,像极了李锐最后留在他掌心的温度。
苏清依走到玄甲卫旗帜旁,双膝跪在雪地里,将青铜印章轻轻按进冻土 —— 印章的 “苏” 字篆文刚触到泥土,地面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印章入土的位置,竟渗出一缕淡红色的光,顺着雪缝往地下钻。
不过瞬息,那红光突然暴涨,十二道细长的红光从全球各处矿脉的方向冲天而起,在铅灰色的天空中连成网状,与遥远江城方向的龙骸产生共鸣,连雷烈脊柱里的钨钢弹头,都跟着传来一阵安稳的温热。
雷烈抬手摸向后背,指尖能清晰感觉到脊柱里的弹头 —— 不再是以往的灼痛,而是像嵌在骨血里的印记,安稳得让人心安,他突然想起父亲雷啸天当年在病床上的呓语:“有些债,不是靠拳头就能还的”。
此刻指尖传来的温热,让他终于明白,父亲说的 “偿还”,是用一生守护该守护的人,不是逞一时之勇,而是让那些逝去的弟兄,能真正 “回家”。
风裹着雪粒打在他的玄甲上,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他望着远处矿洞入口的黑血,又低头看了看掌心拼成的龙形玉佩,眼底的戾气渐渐淡去,只剩一片坚定。
货轮的汽笛声在雪夜里响了三声,甲板上的玄甲卫旧部纷纷站好,每个人的玄甲上都沾着雪,却没人伸手拂去,像是要把这片土地的记忆,都带在身上。
雷烈最后望了一眼北海道的海岸线 —— 雪覆盖了矿洞的废墟,却盖不住弟兄们留下的痕迹,那些嵌在矿壁里的玄甲碎片,那些冻在雪地里的黑血,都是他们来过的证明。
他转身时,腰间的 “破阵” 轻轻晃动,刀身从鞘中露出半寸,在朝阳刚探出头的光里,泛着冷冽的寒芒 —— 那光不是杀戮的戾气,而是守护的锋芒。
海风卷着江潮的咸腥气吹来,拂过他脸上的疤痕,他扶着船舷望向渐远的海岸线,掌心的龙形玉佩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着江城的龙骸,又像是在提醒他,这场跨越山海的征程,才刚走过最艰难的一段。
苏清依走到他身边,将拼好的龙形玉佩放进他的掌心,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两人都顿了一下 —— 她的指尖带着玉佩的微凉,他的手腕沾着海风的咸湿,却在触碰的瞬间,传来一丝默契的暖意。
石敢当扛着流星锤走过来,铁链上的玄甲卫编号在朝阳下泛着光,他指了指远处渐渐变小的北海道轮廓,声音带着刚硬:“雷队,等下次再来,咱们定要把倭寇的老巢,连根拔了!”
雷烈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掌心的玉佩,望着朝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破阵” 的刀身在光里晃了晃,映出他眼底的坚定 —— 有些债,他会慢慢还;有些守护,他会用一生去践行。
第 522 章 江城余烬
苏家老宅的木门推开时,门轴发出 “吱呀” 一声闷响,像憋了许久的叹息。
庭院里的梧桐树落了满地枯叶,雷烈的军靴踩在上面,发出细碎的 “咔嚓” 声,目光落在树下那辆蒙着白布的轮椅上 —— 白布边缘沾着的梧桐絮,还带着未干的晨露。
他伸手掀开白布,轮椅扶手上的裂痕还在,那是当年父亲雷啸天被崔厉的人推倒时撞的,木纹里还嵌着半粒没清理干净的碎石。
石敢当弯腰从堂屋搬出一只铁箱,箱角的锈迹蹭在青砖上,留下三道暗褐色的痕,黄铜锁扣上还挂着半枚玄甲卫制式钥匙,是雷啸天当年的随身之物。
“雷队,这里面的东西,都是老叔当年偷偷整理的。”
石敢当的手指搭在箱盖上,指尖因紧绷而微微发颤,“每一页罪证,都贴着弟兄们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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