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寒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一个浴桶边,伸手试了试药液的温度,又看了看里面一个战士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却依旧强忍着的脸。然后,她回头看向曾团长,目光锐利如刀:
“曾团长,你看到了药浴,看到了训练。但你看到了这些药材和材料有多难弄吗?”她指了指工作间,“还有,你以为我晚上在这里玩泥巴?”
曾团长心头一跳,知道关键来了:“张胜寒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药材确实金贵,你开个单子,需要什么,我亲自去师部后勤处磨!豁出这张老脸也要给你弄来!至于你晚上忙活的事情……”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只要是为了打白眼狼,团里……全力支持,需要什么材料,你尽管开口!”
张胜寒嘴角似乎微微勾了一下,但那弧度冷得几乎没有温度:“全力支持?曾团长,光铁路他们这十几个人,一天消耗的药材,就抵得上你们团卫生所一个月的量了。再加一个班?”
她摇摇头,“现有的药材,最多只够支撑李军这个班高强度训练一周。一周后,药材跟不上,训练效果立刻打回原形,甚至可能因为筋骨过度损耗而废掉。”
曾团长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药材贵,没想到这么好!而且后果如此严重!
“那……那怎么办?”曾团长急了。
“怎么办?”张胜寒走到曾团长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第一,我要你动用一切关系,按我给你的最高优先级清单,不计代价地搜集药材!钱不够,想办法!渠道没有,去找!这是根基,断不得!”
“第二,”她指了指药浴桶,“训练强度,是建立在药浴能修复和强化的基础上。加人可以,但必须严格筛选,身体底子差的,意志不坚的,来了也是浪费药材,还可能把自己练废。而且,新加的人,初始训练强度必须减半,等身体初步适应了药力,才能逐步跟上。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两周缓冲。”
“第三,”张胜寒的目光转向工作间,“我晚上做的事情,是给你们准备‘惊喜’的。材料,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一部分,但有些东西,确实需要团里提供掩护和便利。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你只需要知道,这些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很多人的命,也能让白眼狼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你信我,就别问太多,全力配合。”
曾团长看着张胜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感受着对方话语里那种绝对的自信和掌控力,再想到白天那神乎其技的身手和眼前这神秘莫测的“惊喜”,他一咬牙:
“好!我信你!药材的事,包在我身上!豁出去这张老脸,我亲自去师部,去后勤处,就是抢也给你抢回来!加人的事,按你说的办,我亲自去挑最硬最扛造的兵!至于你需要的其他东西……”他重重拍了拍张胜寒的肩膀,“只要不是叛国投敌,你需要什么,写个条子,我签字!团里没有的,我想办法!”
张胜寒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需要资源,曾团长需要战斗力,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只是,她付出的,是远超这个时代认知的知识和方法。
“药材清单,明天让小豆子给你。新加的人选,三天后到位。”张胜寒转身走向药浴区,“今晚的药浴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出来吧。明天……训练量翻倍。”
曾团长看着张胜寒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终于能从“刑具”般浴桶里爬出来、浑身通红颤抖、却眼神越发坚毅的士兵,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今晚的承诺,意味着要把团里最宝贵的资源,甚至一部分前途,都押在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身上了。
风暴的中心,就在这个弥漫着药味和化学品气息的角落。而他,已经无法回头,也不想回头了。只要能练出能杀白眼狼的精兵,只要能拿到张胜寒口中的“惊喜”,这代价,他付了!
夜色更深,淬体的痛苦与锻造的意志在军营一角无声地交锋。而张胜寒,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以及手中那份即将成型的、足以改变局部战场规则的力量——C4。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褪去深蓝,染上一层朦胧的鱼肚白,厚重的雾气如同潮湿的棉絮,低低地笼罩着昨夜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村庄。空气冰冷而潮湿,混合着硝烟未散的焦糊味、泥土的腥气以及若有若无的血腥,飘荡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祠堂前的空地上,张胜寒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她穿着单薄的作训服,动作行云流水,时而刚猛如虎扑,时而迅捷如鹰击。一招一式带起的凌厉破空声,如同无形的利刃,撕裂了清晨的宁静,也穿透了雾气,清晰地传入祠堂内刚刚被惊醒的几位领导耳中。
曾团长披着军大衣走出祠堂,被清晨的寒气激得一哆嗦。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落在雾中那个翻腾腾挪的身影上,眉头习惯性地蹙起。随即,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空地和周围——铁路、王国安、李军以及他那个班的战士,全都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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