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玉,放手吧。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莫要等到两败俱伤,追悔莫及!”
“放手?”臧剑玉唇边掠过一丝极冷的笑意,缓缓俯身,指尖轻抚过覃故沉睡的眉眼,声音里淬着化不开的执念:“可厉君撷,你可知本尊...早已失去过他一次。”
厉君撷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臧剑玉的指尖在覃故唇畔流连,声音低沉如夜雾:“本尊做了一个梦,梦里,覃故心悦...本尊这个师尊。”
他银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又看见那些破碎的画面。
“但本尊恪守师徒伦常,一次次疏远他、冷落他...”臧剑玉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最后眼睁睁看着他堕魔,死在本尊剑下...”
室内光线昏暗,照不亮他眼底深沉的阴暗。
“那时本尊才明白,所谓世俗伦常,比起永失所爱,不过是个笑话。”
厉君撷震惊地看着好友,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就因为一个梦,你就要...”
“就因为一个梦?”臧剑玉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厉君撷,你可知道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你怀中渐渐变冷、腐烂、化作枯骨是什么滋味?”
“你可知道每一世,都要看着他为别人赴死的痛楚?”
臧剑玉俯身,指尖再次轻柔地抚过覃故的眉眼:“这一世,既然让本尊重来一次,那些无谓的伦常,那些可笑的规矩,都见鬼去吧。”
厉君撷被他话语中深沉的痛楚震慑,半晌才道:“可这终究只是梦...”
“梦?”臧剑玉抬眼,银灰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厉君撷从未见过的疯狂,“那你要本尊如何?再赌一次失去他的可能?”
他猛地站起身,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本尊赌不起。”
“因为一场梦,你便要逆天而行。值得吗?”厉君撷的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臧剑玉凝视着榻上沉睡的人,许久,才轻声道:“值得。”
那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若千钧。
“你会后悔的。”厉君撷最终只能沉重叹息,“届时伤的不仅是你,更是他。”
臧剑玉却恍若未闻,坐在榻边,细致地为覃故掖好被角,指尖不经意拂过对方垂落的白发,银灰的眼眸中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占有。
“后悔?”他低语,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若再经历一次失去他的痛,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枯槐下,臧剑玉抱着双眼紧闭的覃故静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他站在南宫窈和夏熏弦身后,面容冷峻,看不出丝毫情绪。而他的左侧站着厉君撷与花重锦。
厉君撷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不赞同与深深的忧虑,而他怀中的花重锦则一瞬不瞬地盯着臧剑玉怀里的覃故,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蒋延、楚平野与道远三人则围着一个身形佝偻、面容枯槁的老者,那老者正慢悠悠地整理着身旁一个看似普通的茶摊。
南宫窈上前一步,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劳烦井叔,帮我将这位仙尊与其门下弟子,以及夏叔、许姨安全送出此地。”
老枯头捋了捋稀疏的胡须,头都没抬就缓缓点头道:“可。”
一旁的夏长温闻言,面露不解:“窈窈啊,为何突然要送我们出去?”
许安澜也急忙上前,忧心忡忡:“我们两个老骨头若是走了,独留你和阿弦在此,如何能安心?”
夏长温态度坚决:“要走便一起走!”
南宫窈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那笑容却带着化不开的哀伤:“夏叔、许姨,我……走不了了。千年前我便已陨落,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一缕因执念未消而苟延残喘的残魂。”
她低头看着自己愈发透明的手掌,轻声道:“如今,我想见的人已然见到,心中再无挂碍,这缕残魂……也到了该消散的时候。”
“此地诡谲异常,危机四伏。我消散后,仅凭阿弦一人,恐难护您二老周全。”
“是以请你们随这位仙尊离开,回到外界。若是想念阿弦了,日后再寻机来看望便是,你们是知晓如何进来的。”
夏长温与许安澜闻言,这才惊觉南宫窈的身形比往日更加虚幻,仿佛随时会融入空气中。
他们张口欲言,却被一直沉默的夏熏弦轻轻拉住,对她摇了摇头,眼中是强忍的悲痛——南宫窈早已与她交代过,不愿给二老徒增伤悲。
侍弄茶摊的老枯头颤巍巍地走到那株巨大的枯槐前,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
只见枯槐粗壮的树干表面,无声无息地荡漾开一圈圈水波般的纹路,逐渐形成一个可供人通行的幽深洞口。
趁着间隙,南宫窈缓步走到臧剑玉面前,目光复杂地落在他怀中昏迷的覃故脸上,那眼神交织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唇瓣微动,却最终什么也未说出口。
约莫半盏茶后,老枯头苍老嘶哑的声音传来,他指着枯槐上那稳定下来的幽深洞口:“通路已稳,速速离去吧。踏入此门,便可重返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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