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柔和的光芒亮起,伴随着清心泉清凉的气息,缓缓渗入覃故体内。那缠绕在手腕伤口处的魔气,似乎被这股力量刺激,微微躁动了一下。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和夏长温忙碌的身影中缓缓流逝。
旧城区的夜色,依旧浓重得化不开。
矮屋内,莹白的蕴灵阵光柔和地笼罩着角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长温紧张地注视着阵中的覃故,清心泉的清凉气息与蕴灵阵的温和灵力交织,缓缓注入覃故体内。
那缕缕魔气似乎被这股力量稍稍压制,不再像之前那般活跃地侵蚀,但依旧顽固地盘踞在伤口深处。
许安澜虽扭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未离开那片青光笼罩的区域。
屋内寂静,只有三人轻缓的呼吸声。
突然,阵中的覃故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承受着巨大痛苦的闷哼。
他还在昏迷,但眉头紧紧蹙起,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像正陷入某种可怕的梦魇或是体内正在经历激烈的冲突。
夏长温心头一紧,立刻俯身探查:“孩子?你怎么了?”
许安澜也猛地转回头,手下意识又按在了剑柄上,厉声道:“怎么回事?是不是魔气发作了?!”
夏长温手指搭在覃故完好的那只手腕上,灵力探入,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不好……清心泉和蕴灵阵似乎刺激到了他体内的魔气,两者正在对抗!他的经脉本就有损,这样下去恐怕……”
话音未落,覃故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被封在手腕伤口处的魔气竟猛地躁动起来,试图冲破夏长温之前设下的简易封印,一丝极淡却令人心悸的魔息逸散出来!
“该死!”许安澜脸色骤变,瞬间拔剑出鞘,剑尖直指阵中的覃故,“我就说了不能留!夏长温,你这下惹大麻烦了!”
“安澜,别急!还能控制!”夏长温急忙加固封印阵旗,额头冒汗,“他现在无意识,是魔气自主的反扑!”
“我们必须帮他压下去,否则一旦魔气彻底失控侵蚀心脉,他就真的救不回来了,甚至可能当场魔化!”
在两人注意力完全被覃故体内魔气的异动吸引时,谁也没有察觉到,屋外院落阴影里,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细小缝隙悄然张开。
缝隙之后,是一双冰冷无机质、嗜血、充满贪婪与窥探欲望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尤其紧紧盯着那逸散出的魔息和痛苦颤抖的青年。
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化为强烈的觊觎。
它似乎确认了什么,又悄无声息地合拢,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屋内,夏长温全力运转阵法,许安澜持剑警惕地守在旁边,既防着覃故暴起,也防着可能被这魔气波动引来的外界邪物。
夫妻二人如临大敌,都未察觉刚才窗外那短暂的窥视。
…………
另一边,琴室侧厅。
厉君撷随意地坐在一张矮几旁,桌上摆着一碟灵气充裕的肉脯。
帝昀蹲在对面,一边警惕地盯着他,一边忍不住小口小口地飞快吃着肉脯,饿极了的样子。
厉君撷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状似无意地问道:“小狐狸,你那日……是如何找到我那琴室去的?旧城区道路错综复杂,怨念障目,寻常生灵可寻不到那里。”
帝昀咀嚼的动作一顿,异色瞳瞟了他一眼,含糊道:“就……闻着味道找去的。”
“哦?味道?”厉君撷挑眉,唇角笑意加深,“是……你那位‘哥哥’的味道?”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向琴室主室的方向。
帝昀立刻闭嘴,只是低头猛吃,不肯再多说。
厉君撷也不逼问,自顾自斟了杯茶,慢悠悠道:“说起来,你那哥哥……与我一位故人,倒有几分神似。尤其是安静不语的时候。”
帝昀耳朵动了动,依旧不接话。
厉君撷看着它这戒备的模样,轻笑一声,不再言语,只是眼底的思绪愈发深沉难测。
而琴室琴案上,秋水剑内,覃故的神魂正全力感知着方才那一瞬间——来自远方与自己同源肉身所产生的剧烈痛苦波动和魔气躁动。
那感应微弱模糊且一闪即逝,却让他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肉身还在附近……而且状态极不稳定。’覃故心中念头急转,‘必须尽快脱困!’
他凝聚神魂,更加仔细地感知起禁锢他的这柄“秋水剑”,以及整个“笼”的细微能量流转,寻找着任何可供利用的破绽。
厉君撷的意图、玉蝉的用途、帝昀的安危、肉身的状况……所有线索都交织成一团迷雾,破局的关键到底在哪里?
喜欢卧底死后,穿成仙尊病弱首徒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卧底死后,穿成仙尊病弱首徒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